想到这,齐晚寐已是濒临崩溃,而东方伯亦是如此!
“我在三途血阵上,看到他,他竟,他竟为了你······”坐着东方伯右手捏紧桌角,痛色难抑,“亲手碎了晚玉的机甲身,让情魂和自身主魂合二未一······只是有这样,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能将绝华发挥到极致,达到全盛,也唯有这样,才能对抗得了温世怜······”
东方伯低着头,看着瘫在地上的齐晚寐,一把推落桌上已翻倒的茶盏:“十年前为了你,十年后还是为了你,你还想如何,你还要如何!”
窗外的冷风伴着茶盏碎裂的声响,呼啸而入,盖住了东方伯的一腔怒音!
恍惚间,齐晚寐竟看到这位堂堂东方氏掌门的眼角处,有一滴泪缓缓地滚落下来。
端是任何责骂都不及这滴泪砸得人心头发疼。
瘫坐在地的齐晚寐缓缓爬到东方伯的脚边,即便是双膝压到地上碎裂的茶瓷片,也不觉得疼痛分毫。
可她刚要开口,道一句对不起,东方伯却没有给她一点机会。
他怒然从座椅上起身,拂袖一挥,空留一个冷厉的背影,一眼也不愿意再分给地上的齐晚寐。
他朝东方怀初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怕丢了我这老脸,你小师兄这些年都怎么过的,你最清楚,你都告诉她!”
“是······掌门师伯。”
东方怀初眼眶通红,湿润的睫毛闪了闪,似乎染了多年的风霜:“十年前,你走了以后,所有人都在发了疯找寻你的魅骨,包括小师兄。可谁也找不到魅骨的踪迹,为了让小师兄彻底走出来,我介绍了多少名门女修,他都一一拒之。为了避免打扰,他对外竟宣称自己已有妻子······”
妻子······
齐晚寐脑门一麻,能当得上东方衡妻子二字的,是东方念的母亲,是她在东方衡无尽忆海中看到的那个女子,是东方衡念念不忘,已至成了东方衡心魔的妙人。
“怎么会······”齐晚寐愕然地抬起眼眸,哽咽声未断,“我一直以为······是别人······”
话语未落,却被东方怀初掐断:“哪里还有什么别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东方怀初深深唏嘘一声:“念念是他从外面抱养回来的,是阴月狐族最后一丝血脉。也是当年你要护的人。你当知道是谁了吧。”
不偏不倚,正是昔年谢氏夫妇的独苗,齐晚寐当年用机甲抽魂入木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