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喜建议他不要急着走,反正回去都是晚上了,又见不着喻温。
喻温“嗯”了声,听着他这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拆礼物吗?”
“昂。”
喻温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你拆吧,我——”
许肆不满地打断她:“再陪我说说话。”
他有点不太高兴,委委屈屈的,估计是怪她这么快就想挂电话。
喻温沉默了会儿,提议道,“你可以找龚喜。”
许肆皱眉:“我为什么要找他?”
喻温说:“如果你是因为无聊想找人聊聊天的话,可以找龚喜。”
许肆随手捞过来一个袋子,听着这话直皱眉。
他想说点什么,琢磨半晌,想说的话都不能说,只好闷声闷气地打岔。
“不是因为无聊。”
他就是想跟她说说话,除了她谁都不行。
温热的水从杯口溢出来,一寸寸吞没了大理石台面,淅淅沥沥地砸在地上。
喻温放下水壶,很轻很轻地叹气。
很多事情其实早有苗头,只不过她从未去细想过,现在稍微一注意,许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有了解释。
喻温久久不说话,许肆有点心慌和茫然。
“喻温?”
他声音闷闷的:“我打扰到你了吗?”
这是今天的第一通电话呀,他已经很克制了。
喻温回神:“没有。”
她问:“你回来之后是不是没有要紧的工作了?”
许肆含糊道:“算是吧。”
一些工作还在交洽中,他没想好要不要给自己多找点事情做,专辑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就算准备演唱会也不急在一时。
多空出点时间,他想跟喻温一起去看海。
喻温摩挲着杯子,轻轻点头。
“嗯,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她说:“我要睡觉了。”
许肆看了眼时间,发现她今天睡得比往常还要早,只好不舍地挂掉电话。
礼物袋已经拆了大半,他边在手机上发了个“晚安”,边把床边的袋子拿来拆开。
里面有一封信,一个由很多三寸照片拼起来的大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