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触,戚平脸上漏出个开心的笑,“喂,你把朋友单独扔下这么长时间,不厚道啊!”
木小雀抬手不自在地在后脖颈上摸了摸,又掩唇咳了咳清清嗓子:“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戚平跑下楼拽着木小雀往屋里跑,关上门后又忽然甩开他的手,脸上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他踉踉跄跄地栽在床上控诉道:“云鹤城这么危险,你却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不管不问,明知道没有你,我睡觉就会做噩梦,还这么晚回来,回来还跟个木头似的站着,不安慰安慰我。”
木小雀站了半天,刚要说点什么,一低头就发现戚平已经睡着了。
他轻叹口气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脱下戚平的外套,抱起来安放在床里盖上被子。
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眼底的青黑,木小雀揉揉戚平的头发小声道:“对不起,还有谢谢!”
解上挂着的小酒壶,木小雀坐在床边浅酌起来,定定欣赏着整间屋子唯一的一道风景,酒香四溢,醉人醉己。
万籁俱寂之时,他突然向窗边望去,“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一声轻笑响起,香清儿掀窗而入,虚影闪过,她已经到了木小雀跟前,伸手便要夺他手里的酒壶。
木小雀持着壶的手微微向后一挪,闪身坐到桌边。
同时,床帐在香清儿眼前无情地落下,明摆着里面的风景,主人家拒绝别人窥探。
她轻哼一声,慢吞吞地挪到桌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木小雀,“逝魔宗那个据点是你干的?”
看见木小雀点头,香清儿眉头皱了皱,“你就不怕他们查到你的身份?”
“我身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更何况,”木小雀眼角轻轻一挑,“他们欠了我的,当然得还。”
“欠你什么了?”香清儿对着木小雀上下巡视几圈,“没看出你哪里受伤。”
木小雀偏头答道:“他们险些毁了我的酒壶。”
“德行,”香清儿轻点了一下木小雀的额头,坐下来支着下巴皱眉沉思片刻,意有所指地叹道:“你这莫名其妙捡来的跟班是真能惹祸,也有点太不懂事了。”
木小雀摆弄着手里的酒壶,小声道:“他很乖,很可爱。”
香清儿神色不禁黯了黯,她轻叹一声:“魔道那边如果还要对付你,我会尽量帮你拖着,戚家惨案有什么进展吗?”
“自从进了云鹤城,那帮人便再没出现过,”木小雀语气担忧地说道:“不过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里面难保没有他们做的手脚。”
……
第二天,戚平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他愣了愣,蹭地从床上坐起身。
四面环顾整间客房的摆设,当看到屏风上挂着的白衣时,他静悄悄地舒出口气。
洗漱完,正巧木小雀拎着一袋吃的进屋,他冲过去抱住木小雀,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离开,“雀儿,早上好,我有点想你。”
木小雀神色微愣,眼中莫名的光芒一闪而过,化成股暖流涌入心田,继而疯长出无数条小触须轻轻搔刮着他的心,痒痒的,闹得他颇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