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平瞬间摘下湿毛巾,眼球在眼眶中不安分地晃动,“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我们去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木小雀接过凉毛巾放在冰水里浸泡片刻,才拧出来,“我本以为那个书房什么线索都不会有,要不是后来被堵在里面,估计发现不了那个密道。”
“那是谁杀的呢?”戚平接过湿毛巾只捂住一只眼睛,另一只望着木小雀,里面有些凝重,“那个人不会是惦记起了三皇子手里的玉如意吧?你能想到是谁吗?”
“完全想不到,”木小雀摇摇头,“如今知道无姓门与三皇子有关系的恐怕除了咱们,只有石青,但石青必定清楚最后一块玉如意已经毁了。”
“这不会又来个幕后黑手吧?”戚平忧虑地皱起眉头,整个人向水中滑去,“其实确实还有一个低调的组织,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木小雀回道:“北山?”
“对,”戚平手心舀水倒在肩上,水顺着光滑的肌肤向下流淌,他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思索道:“我甚至怀疑他们的野心比无姓门还大。”
“总要露出马脚的,”木小雀揉搓着戚平的头发,皂角在指尖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他宽慰道:“只要有了动作,便总要留下痕迹。”
戚平了然地点点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恐怕得现身了,虽然密信中说的是择日启程,但也没法太过放肆,”木小雀舀了满满一瓢水冲刷着戚平头上的泡沫,“你留在这怎么样?咱们轮流去蹲守那个铺子,我黑天,你们白天换班去。”
“不,呸,”戚平灌了一口洗头水,他呸呸几声,回手抓住木小雀的手腕,怒目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那很危险,里面到处是眼线,”木小雀捂住戚平的嘴,重又对着他兜头浇了一瓢水,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所以你就算去了我那,也没法和我睡一间房,更不可能牵手,亲亲。”
戚平张嘴对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仰起头躲开他的手,不顾冲脸上泼下来的水,囫囵道:“我不管,我要跟着你。”
木小雀放下瓢,拍了拍戚平的额头,无奈应允道:“好吧。”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四人吃完饭,互相交流了一下情报,木小雀将接下来的动作分说清楚,便领着戚平向自己家走去。
戚平不满意地说道:“咱俩都私定终身了,我也算是这木府的另一个主人,没想到还要偷偷摸摸的,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
“闭嘴,咱们到了,”木小雀伸手弹了弹他额头,握住门上的铁环砸了砸门。
“谁啊?”一个粗暴的声音在门里响起,骂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看清了招牌给我赶紧滚蛋!”
戚平鄙夷地看了看木小雀,“你这小厮怎么飞扬跋扈的,比魔道还不像话!”
“这是皇上的人,”木小雀无奈地揉揉戚平的脑袋,用上些微内力严肃道:“我!”
“妈呀,主子回来了?”大门轰然从里面打开,出来个身材微短,体型健硕的中年人,看着木小雀在灯笼下森然的表情,他扑通跪下去,“主子,我不是在说你。”
木小雀冷冰冰地质问道:“那你是在说谁?”
“哎呦,实在是最近总有不长眼的东西来府前闹,把我们给闹烦了,”汉子觑了觑木小雀的表情,哭着喊道:“求主子明查。”
“滚开,”木小雀伸脚将他踹开,先戚平一步迈入门内,吩咐道:“在我卧房隔壁给这位公子打扫一间屋子出来。”
戚平朝着那汉子点点头,迈入院内便好奇地张望起来,只见木小雀府里仆从不多,里面摆设相当简单,一点都没有家的意思。
“戚公子,怎么样?”木小雀在前面带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兴趣颇浓的戚平,“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便和下人提,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