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迎姐，我和沙昱川先走了。”

陈雪迎转过头看着桑桑：“待会还去酒吧，你们现在就走啦？”

桑桑点头：“沙昱川得十二点之前上床睡觉。”今天已经照往常推迟了一个小时。

陈雪迎秒懂：“我知道，我助理和我说了，你管沙昱川管得严。哎，和导演打过招呼了吗？”

桑桑：“已经说过了。”

“你们都喝了酒，别忘叫代驾。”陈雪迎不忘叮嘱。

桑桑笑着和她挥挥手，然后和沙昱川一起走出凯华。刚一走出酒店, 冷风立刻灌进领口里，沙昱川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那点不多的酒意也被冷风吹散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桑桑，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服, 沙昱川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天气转凉了, 以后出门多穿点衣服。”

桑桑感受到外套上传来的温度，实话实说：“我不冷。”反而沙昱川的体温一直在下降。桑桑要把外套还给他，却被沙昱川拦下来：“不用, 我们的车开过来了。”

酒店的服务生把车停到了门口，然后把钥匙重新交给了他们。

沙昱川直接坐到了后排，车门没关，本想等桑桑一起上车，没想到桑桑过来的时候直接帮他带上了车门，她自己则直接坐到了驾驶位。

不等沙昱川发问，桑桑已经和他解释：“放心，我没喝酒。你先休息，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到家。”

“嗯。”沙昱川应了一声，他听到了车启动的声音，但也仅此而已，他头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他们已经驶向了公路，两旁是明亮的路灯，再远些是璀璨的霓虹灯光，夜正深，丰富的夜生活开始了。隔着一窗玻璃，像是隔了一片世界，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沙昱川的精神逐渐放松，眼皮也越来越沉。

桑桑在沙昱川入睡后，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飘向更远处。

她看到了倒数计时的红灯，川流不息的车流……路边有一对情侣忽然停了车大声吵架，因为是违章停车，电子眼已经给他们拍了照，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收到罚款。

更远处是小个吃街，街上的商贩把炸串扔入锅中，香气翻腾……还有更远的鸣笛声，哭喊声。

桑桑的目光微凝，全力将精神集中到那个方位。

声音更清晰了，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大约三十几层楼的位置，火舌吞吐，滚滚的浓烟从窗口涌出，朝天上冲去，地面上，有消防车迅速朝这边使过来，周围有逃下来的居民还有被吸引过人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