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之上。也是这一击,彻底粉碎了应寒对于宁珏残存的那一丝情谊。
他入狱之时,曾仔细回想过与那场南邑公主相遇,看似偶然,又有些必然。南邑公主容貌极盛,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到了要出嫁的年纪时还没有心仪之人,便总是乔装出宫偷偷留意适龄的男子。
赏梅节至,不难猜出公主亦会前往。
他怀疑过宁珏,不过也只是那一瞬间闪过念头,转瞬即逝,毕竟他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应寒抬头仰视着宁珏,声音嘶哑:“你怎知公主一定会倾心于我?你这个赌注,下得未免也太大了。”
宁珏笑道:”可是备受赞誉的你,可从未令我失望啊。”
应寒终于是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似是一片随时有可能被吹起的树叶,不愿再去看宁珏丑陋的嘴脸。
缓慢抬动脚步,嘴中念着:“我……我要去找阿琼……”
可是宁珏怎会让他如愿,马上拦到了他的前面,让他无法继续前行。
“你别做梦了,你觉得我会放你去找阿琼吗?哦对了,我想想你是怎么给阿琼写信来着,阿琼吾妻,见信如面。呵,好一个吾妻。”
他松开了手,从怀里找寻着什么东西,一边摸索一边道:“我早就料到语琼会倾心于你,从很早就开始布下了这个局。你可知你写的所有的信,都被我替换个干净?你可知在语琼的心里你早已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你可知,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锋利的匕首在阳光照耀下,明晃晃的光刺人双目。宁珏在找的原来,竟是一把能取他性命的利器。
“既然你还活着,那你就真的去死吧。”
尖刃直刺入他的身体,疼痛非常。可是他已不知,此时疼的是一身的伤痕,还是千疮百孔的内心?
洛笙猛然起身,心悸异常,且冒了一身的冷汗,好像宁珏的匕首,也真实刺中了她一般。
洛笙转头,却看到南尘正喝着茶看向自己。她急忙起身坐到他旁边问:“应寒怎么样了?”
“无碍,只不过梦魇缠身,不愿醒转,不过估计再过半日,也要醒过来了。对了,你睡觉的时候不锁门,看到我坐在这儿,第一反应不应该惊慌吗?为什么是先忧心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