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祈福之力?”
“有人在向麦麦祈福!”
“信徒?”
“不算。”
“那就像土地庙那样?”
“你说呢?”
“他究竟什么身份?”
“是厉害的人!”
原本怒气冲冲的妇人也扬起脑袋, 呆呆地坐在轮椅上, 盯着夜空发呆。
街道无人游荡,星点亮光悠悠落下, 从讹兽发顶飘过, 全部融入麦叮咚的身体。
温暖充盈身体, 让他不由合上双眼。长密的睫毛颤抖, 尖部坠着绒毛一样的亮光。
“好多好多!”不同于其他人的诧异迷茫, 讹兽激动到了极点, 周身灵气浮动, 心急地将“蒲公英”全部卷入风中, 送到麦叮咚面前。
无人的初冬凌晨, 沁香的柔风却吹遍芸虹每个角落。
讹兽眼里泪花翻涌。
只要有真挚的情感寄托, 作为福树的麦叮咚的灵魂就会被温养。承载期待与福泽,才该是真正的他。
讹兽扭过头, 得意洋洋地一甩辫子, 心里暗自期待旁人惊羡的神情。
惊倒是有,羡却是找不到。
陆世延捡起地上叶子, 而温双手抱胸靠在墙边,早已没了初见时候的傲慢。
苟糖, 本推着轮椅陷入沉思。手背被拍了拍,他俯下身,将耳朵贴在母亲颤抖的唇边。
“妈妈,我听不见。”
苍白的唇贴在耳廓, 多少年来,她第一次用清晰的吐字说:“这么长时间辛苦了,妈妈很对不起。”
妇人短暂的清明,随着亮点全部消失而消散。
唇角下陷,苟糖死死抿着唇,握着轮椅靠背的手用力到发白。
垂下头,他的刘海掩盖住所有的情绪。
“应该的。”
天空不知不觉已经泛了鱼肚白。
麦叮咚恍惚睁眼,重心不稳地后跌一步,掌心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蹭了蹭,随后被亲昵地牵引住。
喉咙微干,他侧首,正撞入钟陌执深沉复杂的视线中。
他看不懂其中意思,只觉得视线很烫,烫到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也许是因为熟悉的祈福之力,麦叮咚忽然回想起那段时间。
经历过阿婆去世的苦楚,他重新立于山头化为桃树,跟随本能润泽靠近的山林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