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像是松了口气,但心口那巨大石还是挥散不去,殿下她如今该是如何看他的。
苏苏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殷家的罪真的是罄竹难书,殷横没有死,但也和死了差不多了,他疯了,一直喊着他只是帮这世道恢复正轨,这个天下注定是性殷的。
苏苏不语,这句话总感觉莫名的蹊跷。
但她也不怕。
她一直专注在殷家这件事上,也是不想思考关于殷寒的事,殷寒他……
苏苏还记得回到公主府听到的那些事,只能说是无可厚非,但是殷寒他也绝不是那么无辜,枉费了她对他的信任。
若是论之后的相处,殷寒也没骗她,是她主动所做的一切,但无论如何苏苏也难像以前一样对待殷寒,她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很有可能,连他之后的温顺屈从也是装的。
肖衡在身侧禀报殷家余孽已经全数缴清,在殷家旧奴那里拷问到的消息是殷家确实有谋反之心,杀害先皇的罪名足以诛九族。
剩下的事就交给林宴舟吧。
苏苏嘴上呆滞地回道,但眼神失焦,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然地落在了肖衡眼里。
肖衡心尖刺破,传来一股股浓浓的酸涩感,殿下她对殷寒的在意程度似乎超过肖衡的想象,但现在趁着苏苏对殷寒失望是肖衡最好的时机。
苏苏喝了一口茶,确认肖衡说完之后问道,“殷寒的伤怎么样了?”毕竟殷寒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肖衡勉强笑道,“医师那边用的都是最好的,想必没什么问题。”
苏苏松了口气,将手上卷宗合上,“那我就把殷寒交给你了。”就从上次而言,孟老和殷寒之间极其不对付。
肖衡点头应是,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近日入秋,明日下了场大雨应当会迅速降温,殿下衣物已经置换了。”
苏苏诧异地瞅了一眼肖衡,从精英似的人物突然变成了关心生活起居的保姆,苏苏不自在的挠了挠头,为数不多的良心谴责自己压榨工作人员。
“以后这些小事就交给原木好了。”他整日滑头猜测主子心意,要干点什么事跟登天一样难。
如果不是他还算机敏,苏苏早把人赶出去了。
自从上次说了肖衡之后肖衡在衣着上花的心思很明显多了,比如今日穿着丹青色长袍,腰间玉带勾勒出完美的身形,举手投足也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他阴沉着脸色,上前半步,“能替殿下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微臣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