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很讨厌那里,他觉得实在太吵了,也是那时候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住在安安静静的别墅区。
可现在愿望实现了,他却看不惯这份安静。
像是燥热久的人忽然被扔进冰川,凉爽是转瞬即逝的,残忍的冻伤才是归宿。
但想想,他也并非舍不得那片街区,只是,那条看似脏乱的街,却见证过少年们最纯洁的初吻,衬托过一段真挚的故事。
有段日子太热烈了,他忘不掉。
没有人会舍不得一个地方的,除非有难忘的事,或想念的人。
他打开早就被沈东海拔了卡的手机,按进了依旧没有信息弹来的微信,习惯性的刷新着,尽管他知道不会有消息。
他曾悄悄窃喜过沈东海只是拔了他的卡,并没有断了家里的网络,他心存侥幸的乖乖待在房间,不是不想闹,他是觉得那个人肯定会在某一天发来一句:下楼。
那时候他也一定奋不顾身的和他一起离开。
从南到北,不问去处。
可是过了很久,楼下依然空的令人发慌,雪一场一场的下,却从没有人留下过脚印。
就像是他的心,忽然就被人关了起来,从此在没人打开过。
五天,苏瑾宁从来没给他发过一条信息,论坛里他也一直离线。
渐渐的,他把期待化为了等待,再到麻木,像是一种任务。
因为他不相信,不相信苏瑾宁会骗他。
那可是他的宁哥,是曾经说好要过一辈子的人,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这些话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等他的这段时间,他闲来没事织起了围脖,母亲小时候教他的,他还记得。
窗外下着雪,他就裹着毯子往飘窗上一坐,每天织一点,从不织多。
像是在记账似的,很讲规律。
他不知道织好了围脖能给谁带,况且已经入春。
但他总觉得有人一定会喜欢。
只是好像没机会再送出去了。
他从没给苏瑾宁主动发过一条信息,只会看着他俩曾经的聊天记录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