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考到那里去。”熙汶问我。
“不知道,只要不在上海就行。”我长叹一口气摆动着脚,望着天边,故做释然的说,一切好象都无所谓
“想离开王凤英,对吗。”
他永远都是那么了解我,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那你呢,考去那里。”我问他。
“去北京,或离家出走。”
“为什么?”我又问,也许我不该问那么多。
“不为什么。”他说。
“你会成功的,而我不是想去那里就能去的,而你就不一样了,成绩好,想去那里都没有问题,”我笑着说,可内心的痛又有谁知道。
“别这么说,你也可以的。”
完全是一句安慰我的话。
乌镇,一个并非繁华的小镇,但它是美的。美的让人搁浅。
回到上海以后,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每个人都用尽全力的为自己的将来努力,而熙汶还是那样***不羁。
还是那个弄堂,还是那棵榕树,今天的风很大,前所未有的大,在上海生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风,弄堂里的炊烟被风吹的四出散落,漫走在乌云密步的苍穹里,天的这一半是黑的,而另一半却那样的可怕,那是没有阳光的白,一种苍白,好象天快塌下来一样。
榕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绿叶也被击落不少,在凛冽的风中只有他毅然决然的站在那里,在荒芜尽头的大地上满是他悲伤而欣然的泪,坚定的毅然决定了他的不动,他的坚强,是坚强的泪。
那一半的苍白慢慢压了过来,占据了这一半的黑,整个天空异常的亮,一种并不自然的白,狂风忽忽的刮过榕树,穿过弄堂,打在哀伤的大门上,一声声的敲击彷徨而迷乱了弄堂的暗墙。
雨开始往下落,就在那一瞬间,倾然而下,没有一丝眷留,整个流泻下来。那种飞流直下的感觉,有些糁人,飘泼一样 的大雨侵占了整个大地,窗外的衣服从来都没有人收,永远晒在那里,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
我站在柳絮扎眼,寂寞胡同,谁在弄堂,忽然沉默。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