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弄堂里仍旧的青云满布,炊烟飘飘的样子。
欣然还是会不经意的把眼光透向54号的大门,紧锁的门在狭窄的弄堂里显得婉约而阴沉,每次都要等到王凤英用高亢的声音说欣然吃饭了,她才能把视线从陈旧的门板上收回来。
“你在看什么呢?”王凤英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不用看了这家人是不会回来了。熙汶他爸爸把所有生意都放到成都和北京去了。”
“为什么呀。”欣然问了句。
“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不一样的。以前住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方便。最早是因为没钱,但现在别人家不一样了,自从熙汶他爸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之后,就一直吵着要搬,要不是熙汶要高考早几年就搬掉了。”王凤英叹了口气,“哎!要怪只能怪你没有一个有钱的爸爸。”
“不说了,吃饭吧。”欣然又望了望54号大门。
如果真的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这样的。但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无法坦然的去面对。
也就只能这样了吧。
还能怎样呢。
如同昨天的清晨一样,被浓雾蒙罩的找不出原来的形状。等雾散去可昨天早已不在,所以从开始我就没有看清过它。又何必在乎结果呢。
还不都是一样。
看清了又能怎样。
总有这样一片水域浸泡着我的身体,像是所有的悲伤与黑暗汇成的河流。一直在我身体的四周不断的跳动或是刺穿。
(11)
今年若琳也没有回上海,时常也会到宿舍来找熙汶,或是和熙汶的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经常有两个这样的声音在昏黄的悬崖下游荡在四无人迹的空场上。
衣角被风轻轻的掀了起来。连头发也不例外的被风吹到耳后,脚下也偶尔会碰到一些石子,或是不太平整的路面。有些还会因为没有注意或是太不认真了,差点被突出的路面绊倒,在斜阳***子向前倾,然后快速的跑几步依旧直直的站立着。
就是这样一对男女的身影。
每次和若琳游荡于空场之上时,难免总会有些错觉,总会觉得是欣然站在自己身边或身后的感觉。就是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在,挥之不去的感情,该是感情吗?该是感情吧。
也只不过是宁静的走走,或是默默的坐着,又有什么呢?还能有什么呢?总在不经意间又种叫做时光的东西,从指缝中遛走,从指尖的外围不断的扩散,拉长。
若琳常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所以没必要来学戏,学戏也只是为了去扮演别人的人生,在我的人生里我就是自己的主角,而命运则是这场戏的导演,编剧则是任何一个促成你人生的条件。我演的都是自己的人生,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