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不是说,是他救了你,是他在青鸾亭解了你的春药。我的北晖将军,那日皇上在哪你应该清楚,他在陈良人那里,对不对?”
“当初害你是因为他无权争夺皇位,后来太子逝世,他娶你是为了你的家世和你的兵,北晖将军为何被他迷蒙了眼睛?”
疼啊,从来没有那么疼。他十二岁就随着伯父去了西北,历经风沙战场多年,被人砍伤打伤不计其数,身上的伤也没现在心口的伤疼得厉害。
他疼得快死了。
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嗓子也疼得发哑。
他再也不敢喝梅子酒了。
他将自己蜷缩在一侧,冰凉的地面攫取着他的温度,他浑身冰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臂膀:“我疼啊,华倾。”
疼啊,华倾。
真疼啊,再也不敢爱你了。
他已经躺在地上太久了,浑身都僵硬,他缓缓起身推开了门,门外的光刺眼难忍,荷月一直等在门外,听见动静之后立刻走来,看到枚兹样子的时候,不禁惊呼:“皇后…”
枚兹抬起面庞,他的动作缓缓如同老朽,一侧的头发扫过他的脸庞,银色的如同霜雪,枚兹牵动嘴角:“忽已暮首,共尔白头。”
大婚之日的誓词,只有他当了真。
荷月掩面痛苦,枚兹嗓子涩的要命:“取我的皇后册宝来。”
荷月发怔,但还是去了,白真在他一旁,眼睛里的悲恸神色一直被掩藏的很好。
养心殿外,枚兹笔挺的跪下,太监向屋内的华倾禀告,华倾出来的时候被白头到枚兹吓了一跳,他急忙的搂着枚兹:“茂儿,怎么了?怎么了?”
他问着荷月:“说话啊,朕的茂儿怎么了?”
荷月咬唇不语。
枚兹推开华倾,郑重的跪拜:“少时与你共饮梅子酒,一念倾心误平生
十二追随陛下到苦涯山尽头
十五奔袭千里取对方首级只为救陛下
十七满身血污断尽经脉护陛下安泰
十九倾全族之力护陛下顺继大统
二十嫁与陛下成君后
二十二生有一女长宁
二十五岁一身伤病求青灯古佛护此女平安
皇上,臣是北晖将军,何错之有?
皇上,本宫是皇后,可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