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也没管他,只是笑意盈盈望向常黎,“弟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
阴郁少年好久没说话,“他是个废人。”
常卿还在笑,只是眉眼失了几分温度,“我也是废人啊。”
心脏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跌倒在路上,可不是废人吗?
“这不一样,”常黎沉默了会儿,又道,“你不喜欢他。”
“是啊,但我喜欢钱。”常卿想了想,“还有权势。”
说到这儿,他都被自己逗笑了,“那些俗物,可真是让人太有安全感了。”
“……”
常卿看到面前的人低下了头,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即将喷泄而出的情绪,大概是愤怒吧。
“我看到了。”声线微抖。
常卿还没来得及接下剧情问句话,便看到人抬起脸来,碎发猛地一掀,露出了那只奶凶奶凶的狗狗眼,里面还水光潋滟的,含着泪,可怜极了。
弟弟哭了。
他几乎指控,“你那天没有再看我,径直走了出去。”
常卿没什么负罪感问道,“所以?”
弟弟这才抽抽噎噎哭道,“签了协议,结婚后,家庭企业的一半权柄是你的,我无所谓,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结婚?”
常卿神情淡了几分,“我如果说不想……”
“那你就别结啊。”
年轻的小少年还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单纯得近乎可笑。
他不知道协议的意义。
也不知道家族联姻的意义。
他就只知道喜欢与不喜欢。
“弟弟太干净了,”常卿轻叹了声,眉眼透露些许包容,朝他道,“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好吗?”
“你能怎么解决?”常黎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