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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以为他不适应,特意派了守门弟子引路。

“你自小便在宗门长大,跟着我师父么?”

那是个沉默且寡言的男子,戴着面具,听说是年幼时在百年前那场神秘战役毁了容,疤痕交错。

这人低着头跟在青年身后,竟也不答话,只闷声往前走,突然便抬了头。

皎洁月光洒下,常公子在那火红枫树下顿住了。

“哑巴?”很淡很淡语气,听不出喜怒。

面具下,那守门弟子下意识闪了下眼睛。

青年精致昳丽面容,在满地张扬枫叶里,茫然纯真也渲染成恣意美好,不似凡间人。

可朦胧月光下,此刻这样虚幻的人就站在身前,伸出手指勾出了他无意别在面具的一缕发丝,主动触碰,构建了荒诞一幕——他在揭守门弟子的面具,温柔细致。

啪嗒——

劣质木头面具陷进了深红色枫叶海里,始作俑者静静欣赏那亲手剥开的鲜嫩清甜雪白果肉。

他白衣如飘雪,低眸时,漆黑睫羽铺下一片阴影。

半晌,扯了扯殷红唇角。

“丑啊。”

守门弟子怔愣神色一滞。

下意识他摸了摸脸颊上冰冷疤痕,深浅不一,甚至还有抠挖痕迹。

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皮肤,在黑夜里,宛如修罗夜叉带来恐惧的一张脸。

青年神情仍旧干净,玉指堪堪捂了脸,他道,“快点,我还想要我的眼睛。”

他在催促。

守门弟子飞快弯腰拾起那物,重新戴上,待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出乎意料,青年他没有掩藏嫌恶,粉饰太平,却也没有像往常般退避三舍,恐惧驱赶。

他只是捂着眼睛,那手指下移,捂住了心口。

“它怎么不跳?”

空落落的,无一丝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