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燃着炉火，黑袍帝王却支了窗，趴着昏昏欲睡，即将磕到之时，身前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托住他下沉的脸颊，有些凉。

常卿迷瞪睁眼，他仰首望那笼罩下来的阴影来源，“爱卿来得很早。”天光破晓，连宫女太监都没起。

清冷出尘的丞相大人微微垂首，吻了吻掌心那人唇角弧度，珍视缱绻。

如同很久之前一样，他站在窗外吻里面的黑发青年。这次不是恐慌失去，而是充盈。

在朝堂上冷面傲气的丞相，竟与黑袍帝王，有这种温情时刻，怕是谁看见了都会大惊。

常卿想着，丞相突然抖了下，凤眼微眯。

一触即发之时，有指节顺着他脊背悄然上移，按住了他的后颈，揉了把雪。

裴虞之那脸颊绯色顿消，他推开人，无奈至极。

小皇帝就喜欢这样，在人情浓时撒把雪，得逞后便会捏着手头东西，止不住笑。

“踏雪吗？”他漫不经心揪着人腰带，丞相也由着他。

“太冷了。”丞相畏寒，他呼吸之间白气萦绕，示意道。

“也是。”常卿并不是很纠结这事，他就是想提一下。

丞相转身想要去殿门，常卿黑眸一亮，想到什么，用力揪住他腰带。

“太慢了，爱卿。”

“嗯？”裴虞之侧头。

“爬窗吧。”有情人私会感觉。

而且也不知道清冷丞相做出这种事，是什么样子？

裴虞之：“…胡闹。”

堂堂丞相爬皇帝的窗，这、这好吗？

常卿弯唇，想一出是一出，“那我爬出来。”这样也算私会的。

肩膀一沉，却被按了回去，还未反应过来眼前晃了晃，满目雪色衣衫，他天旋地转被压在了软塌上。

窗户“砰”被甩上，常卿抬眼，撞进了双狭长晦暗的凤眼。

丞相虚虚压在他身上，有些恼怒道，“你、你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