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半真半假,把502噎得收了声。
白倾在屋内的珊瑚毯上席地而坐,抬眼看屋檐上滴答滑落的雨滴,圆润剔透的小雨珠倒映出他的影子,他看得入神。
直到一个灰衣下人举着伞从院门外的石板小路低头快步走过时,他才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
“老李。”
那灰衣下人听到大少爷唤他,忙低头进来了:“少爷,您有何事吩咐?”
“我这屋,好些个丫鬟怎么都没见到了?”
食宿都被小祖宗一手承包,他差点忘了自己是白府的大少爷。
“回少爷,封姑娘最近几日染了风寒,嫌她屋中的奴婢们不够贴心,便谴了些去别地,正巧您前些日子说不想让人打扰,封姑娘就自作主张喊她们去服侍了。”
老李说完忐忑的看了一眼白倾,封幼仪已然把自己当成少奶奶,傲得狠,成夫人也由着她来,反倒是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些天了才意识到不见几个丫鬟。
他真怕大少爷一个不顺心拿他当出气筒。
却听到白倾不甚在意的问:“翠儿呢?几时回?”
老李吁了口气,恭敬答道:“翠儿姑娘家里出了事,回去守丧,只怕近段时间都回不来。”
跟成菩如派来那下人一样的回答。
他微微颔首,继续问:“她家里谁去了?”
老李一顿,缓缓道:“双亲皆故,听说是病逝。”
“......”
“你下去吧。”
“是。”
突然之间父母就双双离世,这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白倾想起那个笑起来有点腼腆的小丫鬟,心中有些感慨。
绵绵细雨还在下,院中成片的麻黄色棣棠花被雨水冲洗得一层不染,顺着柔软的花瓣沁下几颗豆大的雨露,接着花瓣一颤,浮在面上的细碎雨滴,悄然挥洒向四周。
白倾拾起一把朱褐色楠竹油纸伞,走入一片雨幕之中。
-
今日下雨,稷无堂的练武场一个人都没有,想来都在殿内修学。
才在殿堂处把伞上的雨水磕得干了些,鲸钟便无比准时的被人敲响了。
他的到来令散学的少年们很惊讶,却没人敢上来与他打招呼,以他为中心五米之内居然没有一个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