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看向大少爷，声音很轻，就像怕吓到他一样：“没关系，我以前经常住在这。”

白倾失去了行动能力，他震惊道：“你还在七雾门长住过？？”

他在脑海里找不到任何关于楚修去白府之前的记忆，就连霜尊收他为首徒的事情，也是在原主极小的时候根深蒂固种在心中的。

少年风轻云淡：“住过一段日子，他一直想收我为徒，我不愿，后来他把我送下山，答应让我自己入山门。”

“......”

汝听，人言否？

他一直以为主角打小就是小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被人捡到送去白府不理不睬，谁知居然是匹黑马？

连原主都望尘莫及。

居然被赫赫有名的霜尊追在屁股后面求收徒。

大少爷喃喃道：“那原...我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就奇怪了，这么大的靠山，小祖宗愣是一声不吭的在白府吃了一年的苦？

楚修忽然沉默了。

良久，他嘴角往上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白倾，你从没欺负过我。”

凉风吹过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它们撞击在一起的一幕变得极缓，清脆动听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吵闹。

大少爷承认他的心脏停了一拍。

楚修深邃又犀利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就像一只被实验的小白鼠被人绑在实验台上，让他无所适从。

他有这样一种感觉。

楚修什么都知道。

大少爷嗓子里挤出几声干笑，试图将话题拉回来：“所以你这次成功上山，就成为他内门弟子了？”

少年摇头：“是真传弟子。”

楚修表情很平淡，白倾心里很草淡。

他愈发觉得自己蠢，原主也蠢。

白倾大脑已经糊成一团，不知自己附和了些什么：“真传弟子这么大的事儿你都能捂这么紧，楚修，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少年又笑了，他轻声道：“我告诉过你的。”

“......”

他的眼神很平静，似乎在观察白倾的反应。

“告诉...过我...”

白倾按住眉心，告诉过原主么。

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告诉过原主，这些事情才更顺理成章才对，可他的记忆里...

白倾头脑风暴了。

脑中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响起很多声音。

“我才是霜尊首徒。”

“你什么都不是。”

“再敢提你要修炼，就把你的腿打断。”

惨叫声适时响起，鞭子抽过的地方血肉模糊，滋滋的声音如毒蛇在他耳旁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