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倒要看看那死狐狸背着我在搞什么鬼把戏!”白青屿撸起袖子,起身就走。
孟天真焉能错过这种夫妻内战好戏,赶忙跟上:“等等我!!”
……
王城之外,大江东去,一行扁舟顺流而下。
舟上,男子盘膝而坐,前方矮桌上一壶暖酒两盏玉杯,薄雪自天际缓缓落下,却在靠近木舟三尺时便被一股神秘柔和的力量给隔绝开。
“我还在想,你何时才会忍不住寻来……”男子一声轻笑,却见一道修长傲岸的身影自前方的江面上一步步走来,银发银眸独尽天地间的亮色。
木舟忽然在江心停了下来,男子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眉心那点红痣动人,琥珀色的眼瞳似含着众生悲喜却又不带半点温度,只是看着越发靠近的那道身影,脸上浮起一抹缅怀回忆的笑容。
凤澜渊面不改色的走上木舟,撩袍在桌前坐下,银眸淡淡的看着他。
白玺戊微微一笑,将他面前的玉杯斟满热酒。
“许久不见,这杯酒敬你我。”白玺戊举起玉杯来。
凤澜渊将酒一饮而尽,唇角勾了起来:“……你我?不知本君现在是该叫你楚焚还是白玺戊?”
“楚焚这个名字倒是太久没听人提起过的,眼下我倒是更喜欢白玺戊这个名字。”白玺戊轻笑道。
倏然,江风一止。
无尽寒意冲天而起,两股无形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白玺戊笑容不变,凤澜渊纹丝不动,但他二人剩下的木舟却已化为齑粉,两人静坐对峙在江面上。
“真正的白玺戊,在哪儿?”凤澜渊声音泛寒。
“我便是白玺戊,白玺戊便是我。由始至终都没变过。”白玺戊说着偏了偏脑袋,颇有些头疼的样子,“人族的灵魂终究比不得妖族,千年之前你拉着我同归于尽,我的肉身是彻彻底底的被毁了,虽未死,灵魂却被分裂成了好几个,东拼西凑了这么些年仍未完整。”
凤澜渊眉头一皱,“那真煌王也是你灵魂的一部分?”
白玺戊深深看了他一眼,“为了不太早暴露,当初我的那一部分灵魂可是躲了你好久。”
凤澜渊冷然一笑,这倒不怪乎当初他觉得真煌王留下的气息那么熟悉。
“我的灵魂不全,你的真身不在,如此算来倒是半斤八两。今日你来,可是要和我继续结算千年前的旧怨?”
“取你的命,倒是不急。”
“是因为我那妹妹吧。”白玺戊笑了起来,笑容未达眼底,“没曾想有朝一日,你我之间竟还会多上这样一层关系?不过……”寒意渐渐袭上他眉间,“任你招惹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本君与自家夫人之间的事,且不论你并非她真的哥哥,便是真的何时轮得到你插手?”凤澜渊冷笑:“傲慢似你楚焚,心里也会有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