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字他咬得尤其重,狠狠敲在秦锐的鼓膜上,秦锐眼中氤氲出红斑,手指的力道陡然加重,陶昕几乎能听到自己下颌骨挤压时发出“咯咯”声,眉心吃痛地揪起,眼中沁出的泪水将眼尾染得更红了。
秦锐放松力道,拇指再次擦过他的眼尾,声音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你就这么恨我?”
陶昕闭上眼睛,喉结不停地滑动,“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秦锐的手指按在他眼尾,陶昕能感觉到他的手竟然在发抖,数秒过后,秦锐突然偏过头,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用力地深呼吸。
陶昕身体一僵,下意识想去推他,秦锐却把手从他和椅背之间的空隙里伸了进去,将他扣在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能将他的腰勒断。
“你……”
陶昕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颈窝里传来一股湿意,等他意识到什么,胸口的胀痛让他连开口都做不到。
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秦锐没说话,将他抱得更紧了。
陶昕抬起头看着车顶,喃喃道:“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个人,可我时常觉得,我在你面前不算人,只能算个物体。”
一个不配有思想,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必须干什么,不能反抗的物体。
“你想让我当你弟弟,我就只能是你的弟弟,你想要见我,我就必须要见你,你要抱着我,我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哥,你为什么这么霸道啊?”
陶昕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秦锐听见了,他深深吸了一口陶昕身上的味道,感受他颈间皮肤的热度,这是他日思夜想的温度,是他无数次梦里感受到的,却没有一次比这次更真实。
车里再次陷入静默中,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陶昕有些难受,本来就不舒服,胸腔又受到压迫,更难受了。他动了动腰,想要换个姿势,秦锐却将他抱得更紧,“别动……”秦锐说。
陶昕不动了。
秦锐的声音哑得厉害,其中似乎带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陶昕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后用力挣扎,“秦锐你放开我!”
秦锐没放,还想抱他,陶昕怒从心起,张嘴对着他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咬了下去。
秦锐吃痛,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扣住他后颈迫使他松口。陶昕发泄般的用力咬了好几秒,直到嘴里传来血腥味,他才缓缓松口。
秦锐上车后将西装外套脱了扔在后座,此时身上只着一件衬衫,肩膀处的衬衫被血浸染,泅出一大块刺眼的红色。陶昕看着那块红,怒道:“你把我当什么,秦锐?你对着我发、情?我不是你弟弟吗?你对弟弟发、情?”
秦锐刚刚分明就是动情了,虽然因为姿势关系,身体上最明显的特征没有让陶昕感受到,但陶昕知道,他就是动情了。如果把全副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十年,那这个人身上的任何一点变化,他都能感觉到。
秦锐没有否认,他很疼,肩膀的伤处很疼,心里更疼。
他无法否认自己对陶昕有欲望,不止现在,六年前就有,不,甚至更早。
陶昕不知道秦锐在想什么,愤怒嘲讽的话语一茬接着一茬:“秦锐,这几年你有发泄过吗?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就算没有女朋友你也总该有一两个床伴吧,总不至于对着弟弟升旗吧?以你的身份,想爬你床的人数不胜数,你怎么还能让自己随时随地发、情呢?还是说找不到合心意的?不知道秦总喜欢什么样的?,认识的美人多,要不要帮你物色物色?秦总可以跟我说说要求,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年纪大一点的还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