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霖自己一个人卷着被子,却仍然冷的瑟瑟发抖,一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本来很累,却仍然无法睡着。
听着外面热闹的聊天,那些士兵好像很开心,打了胜仗,回京迎赏,老婆孩子团圆,誓死追随晟将军。信仰,家人,事业都齐全了。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听着将士们都在唱着思念家乡的歌谣,开始是外面的士兵在唱,后来是一片的士兵在唱,声势浩大的回响着这个寂寞的野外,偶尔会有一些野兽的嚎叫,可是没人理会。
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早在多少潜伏的夜晚,多少刀兵见血的瞬间,经历过太多雄壮的生死。
司寇霖听着歌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可是仍然透过被子闯进耳朵里。
很好听,好听的甚至觉得好像在曾经听过。经历生死,总是为了活着。
很温暖震撼的歌声,却也更让自己心酸,他们为了家人妻儿活着,为了兄弟热血活着,为了保家卫国活着,为了追随信仰活着。而自己呢?
从三年前有记忆开始,自己就一直活在压抑寂寞的深宫角落里。
第一次,在这个夜晚,真切的感受,想到,对即将到来的未来的害怕无助未知。
冬天天亮得晚些,开始刚刚凌晨,士兵们训练有素,就已经开始收拾营帐,整理东西,准备启程。
司寇霖在马车上颠簸得难受。早上吃得一点东西,都被他吐出来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吐在车厢里,而是即使拉开帘子,吐在了外面。
小马见他实在是不舒服的样子。就去找了军医。
这就惊动了胥晟。
胥晟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见到里面的的少年,病恹恹的窝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埋着头,小脸惨白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挥手让军医进去看看。军医把了脉说,周途劳顿,着了凉,再加上心里郁结。
要多加休息,放开心思,不要多想。弄些酸甜的山楂吃了就行。中药的话,行军路上不好熬药,另外味道苦涩难吃,更容易吐。
军医诊断完退下。胥晟同军医一同出去。
过了一会儿,胥晟回来后,又让人拿了两本书过来,上了马车,坐在一边,说道,“途中枯燥,可以看些书打发时间。”
少年仍然低着头,并不应话。
胥晟把书放在旁边,像家常聊天一般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嗯?”司寇霖疑惑抬头,看到英俊的脸庞,和那双金黄色的双眸正熠熠生辉地看着自己。司寇霖忙低下头,车厢中只有两个人,距离又是这样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