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颜卓看着面前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书生,腰背挺得刚正笔直,面上不痛不痒的,什么神情也猜不透,看不穿,心里有气,一横道,“本王不想娶那番邦女子。”
这话说得倒像是孩子气的蛮横撒娇,既是王室中人,哪里还有想与不想,“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要趁早扳倒太子,那么皇室就无人与他联姻,我也就不用娶那番邦女子。”
胥颜卓知道,这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自己就不信,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会没有注意到。
齐文修确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也知道这堂堂王爷也必然猜到自己就是故意装糊涂,他就赌,赌这高高在上的王爷,不会拉下脸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丢不起这个脸。
“可我们要利用太子来分散阮家的实力,让他们相互牵制。最后,不是计划的挺好的?”
“可是。”胥颜卓看着这个就事论事,没有一点私情的人,自己就不相信,他也老大不小了,会从没有动过心,“如果是这样,我岂不是要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王爷,你难道不是为了天下吗?”齐文修浑不在意的落了一颗棋子,笑称道。
胥颜卓一怔,是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不就是要这天下,要这权利?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倒像是一个被迫嫁人的女子,在那里胡闹。
可是,如果自己连和自己想爱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那这天下之主也太窝囊了。“本王是为了天下,可是本王更想要这美人与江山兼得。”
真是个贪婪的家伙,齐文修看着那眼睛里满是坚定神色,望着自己的男人,只恐怕到最后会梦空一场。
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的好,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不是阮家的皇子。
如果他不是这权利中央的人,但凡是任何一个平民百姓,自己或许也会不顾忌这世俗的眼光,与他迈出那第一步。
毕竟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第一个直唤自己文修之字的人,第一个关心自己伤势是否痛的人。
可是万事没有如果。
胥颜卓看着那低头把弄棋子,看着棋盘的人,却没有回自己任何一个字,真是受够了这不阴不阳的态度,似是而非的被吊着。
再加上刚才在后宫里与母妃的争吵,这么长时间而来,自己就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索性站起来,猝不及防的将手伸过去,将那正低头下棋的人抓住,快速地在他额头看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