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朔成早已褪了那身书生打扮,如今一身玄黑华服,华贵神秘,面目严肃冷漠,显得高高在上,哪里还有当初那书生打扮的的模样。
拾阶而下。摆了摆手让下人全部退下。
胥颜卓看着慢慢走到眼前的人,脚步不稳的向后退了退。
或许这个才是真正的他,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自宫变以后,十多天了。强撑着自己,扯了扯嘴角,“终于肯露面了?”
戚朔成站在铁围栏前,隔着铁牢看着里面的人,还是十多天前的那身血衣,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处理,曾经那双含情灵动的挑花眼,却成了干枯的寒潭,像一个没了生气的破布偶,全靠一股气吊着。将手握在冰冷的铁牢上,嘴里却冷漠的唤了人过来,“开门……”
“是。”有一个狱卒连忙过来开了铁门,便迅速退下。
戚朔成打开铁门,准备进去。
胥颜卓一直想见他,想质问他,想骂他,想他不得好死,可是真到这人走进这铁牢的时候,却向后退了退,不知道是在怕他还是在怕自己,“齐文修,你不要过来。”
戚朔成便听话的站在原地,看着有气无力,却全身都在抗拒自己的人。
“哼,什么齐文修?本王是不是该唤你戚朔成,戚大将军了?”胥颜卓看他没有再靠近过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他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他能那么淡定地站在那里!
胥颜卓看着那一身华服,面目严肃的男人。
他不淡定谁淡定?
从来都只是一场戏,从一开始,当真的是自己,痛苦的也是自己,失去一切的还是自己。
他不过是一个胜利者,来瞧瞧二十多年前仇家的失败者而已。
想到这里,胥颜卓瞬间往后倒退了两步,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多么可笑,他不就是来看自己痛苦万分,歇斯底里的样子吗?
想到这里,突然像是被抽了所有生气一样,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几步,却撞在身后的墙上。
感染化脓的伤口撞在粗糙的墙上,瞬间刀割一样的痛,却不想移开……都是我自找的,痛才能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