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手腕割一道口子发给他,告诉他,一天不回复,我再割一道,两天不回复,我直接进急救病房。”
陆相南那双狭长艳丽的眼睛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一字一顿地道:“你别看这招数又蠢又偏激,但是这其实是最有效的。苏言既然要干这么不成熟的事,就活该被这么治一下。但是你能做出来吗?”
夏庭晚愣在原地,过了很久,终于虚弱地摇了摇头。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心里一个颤栗,觉得陆相南大概是对的。
可是……
“我不能那么做。”
夏庭晚再次抬起头时,眼里闪着一丝隐约闪烁的光,喃喃地说:“他会害怕的。”
他不舍得让苏言害怕。
“唉。”陆相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你看,有时候你也挺惯着苏言的,可是他倒舍得叫你担心。”
陆相南离开前,意味深长地对夏庭晚说。
“苏言其实比你胆怯。”
……
傍晚时分,赵南殊开着车带夏庭晚去仁爱医院儿科部门的大楼堵温子辰。
一路上都在下雪。
车子飞速前行,夏庭晚透过车窗看着h市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飘飞的雪絮中,景色飞速地倒退,显得这个世界都有些虚幻起来。
这些天啊,好像是过得很快。
可是回忆起来,却又因为过于疲惫和痛苦,显得无比漫长。
他不断地寻找。
给苏言发微信,询问容姨、沈叔、甚至是陆秘书他都打了电话,还有许哲、温子辰……
他一个一个地问过去,一遍遍的失望,却又不得不逼自己坚强。
夏庭晚忽然在这时,想到了《寻》的小说——
哑巴顾非走过一条条盘横交错的陌生街道,握着那几张都被攥得发黄的画像,在街头巷尾追逐着那个叫做徐荣的年轻画家的足迹。
四季流转,春夏更替。
夜色中的北方城市,像是一座水泥筑成的巨大迷宫,困住了顾非六年。
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