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成了婚,司马浚说话便自然而然带出了这种事,医者无性别,一视同仁。
季老太太一直与司马浚不对付,这个老古板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也跟棺材板儿似的,硬邦邦不知变通。说季柳这话虽对,但老太太还是忍不住要帮季柳说两句嘴,“柳儿是你徒弟,你还不放心他?他是一时贪欢,日后定会主意的。”
“老太君惯会宠他,他已经不是守在您身边撒娇的年纪了,成了婚自然会有子嗣,身子亏损,日后对子嗣有碍。”
说到孩子,季老太太的阵营立马更换了帅旗,摇上了司马的旗帜,“那还是要注意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适?”
这话简直没明摆着问,”你有孕了没有啊?”
季柳实在抵不过,这两位都是他最亲近的人,这种房内事被当众揪出来摆在明面上聊,还有孩子什么的,季柳光想想就头大。他赶忙将认错,将话题岔开,“祖母,我无事。我知错了,真的,日后定会爱惜身体。祖母和师父连日劳累,先用餐饭,早些休息吧。”
季老太太这么说,面上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双儿不比女子,育嗣不易,三五年不见动静也是有的,只能耐着性子嘱咐道,“平日不要劳累,该休息的时候便要休息。”
安排好房间,季柳脱力的坐在椅子上,熊景海将他最亲近的人接到身边,在这个礼法严苛,到处都是条条框框的封建王朝,能做到如此,季柳很是感激。
正如熊景海所说,在西北,他说了算!
季老太太和司马浚刚到,朝廷暗派的商队便到了,一车又一车沉重的铁矿在硬邦的泥地上都留下了半指长的车辙印。
这个商队由四个商队四十八辆马车组成,为掩人耳目,他们从四个不同地点出发,利用干货皮毛的货物掩饰,穿过群山峻岭,将这些铁矿送到西北。
将这些铁矿拉到工坊,一个秘密的,不为人所知的最为粗陋的西北兵工厂初见雏形。
季柳在诸城培养的打铁师傅姓石名坚,他是所有老师傅的领头人,这些手艺出众的老师傅们带着一众徒弟在这一天拿到了一个精密的图纸,上面的零件形状令他们摸不着头脑,但没一人开口问他们正在锻造的东西是什么。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工坊中的打铁声便没有再停过,所有人轮班交替,打铁声此起彼伏,日夜交替,叮叮当当的声音成为他们最为安心的悦耳音乐。
季柳每日往这个初具规模的兵工厂跑,查看各个师傅的锻造进度,连弩被拆解成不同的零件,每个老师傅手里的零件都不相同,他们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力保在连弩成功组装之前,没有人能进行消息的互通。
正当季柳一心一意念着兵工厂的进度时,勐然间他发现熊景海已经深入草原八日未归了。
惊觉情况有些不对的季柳,当天晚上早早回了营口,若是今夜熊景海还不回来,明日一早他便派朱大哥进草原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