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拓跋渊讳莫如深的看着她,“有些力量你过早动用,对自己有害无益。”
“我懂你的意思。”拓跋九歌没有反驳,直面上男人的视线,她面容沉静,全然以成年人的姿态在与他对话,“月晦之力既来源于我体内,为何我要受它掣肘,而不融为己用?小叔叔你说这是‘运’,我既手掌生死,为何要受‘运’的摆布。”
拓跋渊的眸光,轻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下。
“我既生,便要为‘运’主,而非‘运’奴!”
她不甘作蝼蚁,受命运摆布,穹顶之上,若真有苍天执掌世人性命,她决计不受这命运的摆布。
既是她的力量,那便要听她指挥!
她迟早要粉碎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无形铡刀,她才不要做蜉蝣,朝生暮死,璀璨一时。
已然是天煞之身,多几桩罪孽又有何惧?若重活一世都不得痛快,倒不如不活!
拓跋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右手,神色是拓跋九歌从未见过的复杂。
他的眼神,怔愡里带着些许缅怀,似在看她,但更似透过她的身影,瞧着另一个不存在的影子。
虎奴听闻小女孩的惊天言论,却只是笑了笑,权当童言无忌。
逆天掌命,开天辟地以来,做到这一点的,便只有旷古烁今那一人尔。
“罢了。”拓跋渊摇了摇头,“这条路既是你自己选的,日后切莫后悔。”
他叹息一声,拂袖,独回了屋内。
拓跋九歌看着他的背影,拳头一点点握紧,此愿既出,再无更改,她的命她要自己选。
……
虎奴随拓跋渊回了屋内,气氛略有沉闷。
“主上,小小姐年纪尚轻,待她长大了些,自不会再胡来了。”
“歌儿她年纪虽小,但性子执拗,方才那话,想必她藏于心中已久。”拓跋渊淡淡道,忽而低笑了一声,“她这模样,倒真与那家伙如出一辙。”
虎奴疑惑的看着他。
“主上就这么由着她去了?”
“道有三千,并无对错,既是她自己选的道,我何苦去强扭。”
虎奴低头,话是如此,但只要您在她身边,那所谓的逆天掌命,也只能是妄想吧?这念头一起,他紧忙压了下去,有些话不可说,也不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