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奴,过来。”
宋引玉以为他有事,没多想就走到他面前。
谢临安起身,牵住小姑娘的手,把人拉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拿过她手里的布巾子,慢慢替她擦拭着头发的水珠。
“小心染了寒气。”
落在头发上的力道极为轻柔,仿佛是怕再重上几分就会伤了她。
宋引玉乖乖地坐着,仍由他擦着,心里却软乎乎地发着甜。
毕竟是暑夏天,头发很快就干了。
宋引玉不会盘头发,她头发又长,就是最简单束在头顶的一个揪,她都能绾得手酸,甚至还比不上谢临安。
她披散着头发,用嘴含着发带,另外两只手头发努力地想把头发绾上去。
只是没有皮筋,她用发带固定时,头发老是要散,便显得她动作笨手笨脚的。
“我来吧。”
宋引玉正奋斗着,谢临安挂好布巾子后,走过来又接过了她的头发,替她绾发。
她仰头看了看他,随后笑着松开了手。
黑发如瀑布般落下,划过了谢临安正欲碰她头发的手。
他忍不住用手抓了抓,手心握住了几缕丝绸般的发。
宋引玉毫无察觉,她说:
“你帮我绾发,我帮你沐发好不好?”
谢临安眼神柔和下来,脸上是如春风般的笑意,他温声说:
“好。”
屋内安静了下来,驿馆设在郊外甚至能听到蝉鸣声。
其实越往南走虫叫越多,蛙鸣和蝉叫此起彼伏,夜里尤为的热闹。
分明他们将要去的地方会很危险,前途未卜凶险未知,可此时,宋引玉感觉到了岁月静好的滋味。
每当和谢临安在一起时,她就会觉得时间仿佛不够过一样,同时她也无比庆幸她遇上的人是谢临安,嫁的人也是他。
所以她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这个时代后宅内院多的是龃龉,夫妻失和。
可是他们没有,谢临安给予她更多的是包容与尊重。
后院里干净府中更是没有什么污糟事。
不仅省心,甚至连半分心都没让她操。
这样的人,就是上辈子那个提倡男女平等的世界,她都不一定能遇上。
她这般想着,连眉梢都挂着甜意。
不多时,头发就绾好了,宋引玉左右照了照镜子,很是精致,她喜得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