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有人在明晃晃地给太子殿下下套啊。
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乱哄哄的人群,顾笑庸当即放弃了上去揍那个傻。逼一顿的打算。既然已经有人替他阴对方了,他就以不变应万变,安安静静躲一旁吃瓜看戏罢了(liǎo)。
顾笑庸心情颇好,弹了弹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跟在六皇子身后,一边走一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祁寒宵只回答了后面一个问题:“你救了小药一命,我告诉你不过是为了还人情罢了。”
他能看得出来身旁这位黑衣的少年并不如何喜欢祁丰,也知道对方与祁丰对视的刹那是动了要打人的心思的。
但是太子终究是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人,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全天下,他顾笑庸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就算身家背景再大,那也不是能轻易脱罪的一件事儿。
至于祁寒宵怎么知道自己的父皇在这儿的……
太子党与五皇子党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隐隐有了对峙的局面,近几个月更是愈演愈烈。太子殿下行事乖张又暴戾,各式各样的场景下不知明里暗里欺压了五皇子多少回,时间久了,饶是脾气再好的五皇子殿下也忍不住要开始反击了。
没有哪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是不爱权的,更何况明明都是皇帝的儿子,你区区一个二皇子除了有个位高权重的丞相外祖父,又比我五皇子多多少筹码?
祁晨是那种善于隐忍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要狠狠地削掉对方的一块肉。但他温柔惯了,不愿意伤及无辜,所以才在祁寒宵拔出匕首想要杀死太子殿下救出自己的伴读时伸手阻拦。
若是在以往,他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救下无辜的人的那种人,今天却会阻止祁寒宵去救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祁寒宵也是在看到曲药成功得救后,冷静下来才想到这一点的。
二人慢慢地往楼里走,又遇到了原路返回的曲药,他怂唧唧地缩在了顾笑庸和祁寒宵身后,心有余悸道:“那个混蛋祁丰,跟个疯狗一样。我才不要第一个面对他那张狗爬似的丑脸,恶心心。”
顾笑庸大笑:“有本事你放着他的面儿说。”
“我才不嘞。”曲药翻了个白眼,“如果他又把我从楼上丢下去,那我找谁说理去?”
祁寒宵沉默着拉住了曲药的手。
曲药下意识就把手握了回去,嘴上还在嘀嘀咕咕地骂人:“等他哪天落在我手里了,我就……!”
顾笑庸笑问:“你就什么?”
曲药是个现代人,平时看的乱七八糟的古装剧也不少,心里觉得古代最大的刑法也无怪乎那几样,什么梳刑啊,五马分尸啊,千刀万剐之类的,血腥又痛苦。
他自觉自己是个非常善良的人,看不了这么血腥的东西,便露出寒森森的虎牙,笑眯眯幻想道:“做成人彘吧!”
顾笑庸脚下的步子一顿,下意识垂眸看了六皇子殿下一眼。
祁寒宵是深宫里长大的孩子,因为不受宠的关系,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闻言便问:“人彘是什么?”
“人彘啊,就是把四肢都砍断了,然后把人放进一个大壶里,再往壶里放上千只吃肉的大蚂蚁,一点点啃食掉对方露出来的血肉……”曲药对差点杀了自己的人丝毫不客气,心情颇好地幻想着祁丰断手断脚浑身马赛克的模样,一时间没有把住嘴,把自己从小说里看来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