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真一步步走过来,她紧张得后背贴紧墙壁,避无可避。
“你怕我?”
他神情温润, 一低长睫, 冲淡了深邃眉眼的城府感。
窗棂撒下一片熠熠金光, 盛满了他的鸦睫,星星点点, 殿下的睫毛浓密又长。
文凤真的手捏住了她的斗篷,她身上淡淡的绿梅香,清冷又携了一丝甜腻湿润, 勾得令人瞳光微动。
“你跟槐哥儿说, 我是个坏人,不许他见我。”
他记性好,什么仇都记着。
“殿下, 我不敢说您坏话……”
辽袖撒谎时磕磕绊绊,她怕得眼眶红红, 小眼神往左看,羞愧地低头,耳根沁出不明的红晕。
他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俯下身,温热的香气将她小小的身躯笼罩。
修长的手指缓缓下移,碾碎她下巴摇摇欲坠的泪珠,一滴两滴,温暖潮湿。
“是该怕我。”
他凑近她耳边,眼底冷漠,滚热甜气喷薄在她耳边,烫得绯红一片。
“明白哪些人不能惹。”
携了薄温的指腹,冒犯地抵着她下巴,蹭了蹭,漫不经心地挑拨她的心理防线。触感比想象中更柔嫩,他凤眸情绪不明。
文凤真拿了药,指节敲了敲桌面。
“裤腿卷起来。”
辽袖将下巴畏怯地缩在大氅,一双乌瞳泛起水光,惨兮兮的。
裤腿挽到膝盖处,堆叠搭着。
小腿纤长细直,玉洁光滑,软乎乎的,被划伤的血痕便格外显眼,一长条,蜿蜒在雪地间似的,干涸暗红。
一定很疼,可她一双眼眸懵懂,没因为这个哭。
倒是被他方才那两下子,弄得险些哭了。
文凤真一只手拽过她的脚踝,将她拉过来,拍了拍她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