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连忙凑近，仔细聆听，不敢放过任何一个音节。

“布鲁斯，记住，伊芙是关键。”[1]

还没来得及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布鲁斯就看到所有的画面就像被泼了一层黑漆的油画，在一瞬间扭曲、崩溃成五彩斑斓的色块，刺痛了他的所有神经。

伊芙坐在沙发上，翘着白生生的小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布鲁斯已经一动不动好久了，没人陪着她玩，女孩觉得有些无聊。

戈登和阿尔弗雷德倒是梦回当年，严阵以待，一个大拇指已经虚虚地按在拨号键上，一个已经倒好水并且随时准备着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让布鲁斯醒来。”

伊芙等得实在着急，索性又许了一个愿望。

下一秒，男人不负众望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布鲁斯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但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不得不抱头蹲下。

太痛了，好像脑子里有人在拿无数根细针搅来搅去，戳来戳去，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戈登第一时间呼叫了救护车，他意识到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

阿尔弗雷德则伸手将布鲁斯的双臂锁住，刚刚他发现老爷已经控制不住地拿头去撞桌子了。

“伊芙小姐，你可以帮老爷减轻这种疼痛吗？”

管家想起女孩拥有的神奇愿望书，咬着牙问道。

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凑近，看到了五官纠结在一起的男人。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好丑。”

以及，原来这是疼痛啊……

有意思。

“伊芙小姐，如果你许愿的话，明天你可以吃三个可丽饼。”

可丽饼？

女孩的眼前闪过有些模糊的画面，但就像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

这个，好像味道不错？

而且有三个！

对于数字十分敏感的女孩已经在畅享自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盘子里还有一个的快乐时光。

“伊芙、拜托、快点。”

戈登也加入了钳制布鲁斯的行列，他不知道这小子这么些年跑哪去了，养出了一身蛮劲，自己和阿尔弗雷德都差点拉不住。

“让布鲁斯睡觉。”

伊芙下了指令，但这回愿望书并没有立刻满足他，而是显现出了一句提醒。

“因为没有拿到爱德华·尼格玛的签名，暂时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伊芙挠了挠头，好吧，她的确忘了。

不过幸好布鲁斯此时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如离水的鱼儿一般疯狂挣扎，他被阿尔弗雷德和戈登架着，靠在了沙发上。

看着已经恢复成正常模样的布鲁斯，伊芙颠颠地跑过来，开心地说道：“我们来玩游戏吧。”

屋子里的三个大人同时一愣。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伊芙应该有问一句布鲁斯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现在，女孩却直白地要求一个刚刚经历了折磨的人陪她玩。

布鲁斯不禁再度想起梦里自己的告诫。

如果女孩是关键，如果她的意志能够决定未来的走向，如果……

吐出一口浊气，布鲁斯只觉得那个梦里有太多的信息需要他去进一步挖掘。

那个“s”人、长大的伊芙、还有全副武装的……自己。

他必须确保那末日地狱般的景象不再出现。

再次睁开眼时，布鲁斯已经将汹涌澎拜的炽热情感压下。

他需要保持理智。

某个词无意间触动了男人的记忆，他不禁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张纸条。

难道后面接的是“拯救哥谭”？

布鲁斯正沉思着，就被女孩的叫喊拉回了现实。

“陪、我、玩！”

女孩不停地戳着布鲁斯腿上坚实的肌肉，毫不客气地指使道。

布鲁斯垂下眼帘，抓住伊芙的手指，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无限制地放纵她了。

伊芙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她不喜欢被人束缚，但这个人却是她第一个朋友。

“伊芙，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布鲁斯目光坚定，语气却温和。

女孩撅起嘴，勉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平平板板的声音响起。

“伊芙，你不需要和他谈。”

原来是阿撒托斯又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出现了。

他成功让女孩吓得一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1]致敬《bvs》，原句为“露易丝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