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长久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哭得整个肩膀都颤抖着。
朱辞远无法,只得轻拍她的背脊, 任其发泄:“对不起,是我不好。”
春雨如注,哗啦啦的落在两人身上, 不一会儿便湿了个透,风一吹过来就有些入骨的寒意。怀恩哭着扒拉下盖在头顶的披风, 捏了拳头往朱辞远身上砸,又恨得往他肩头上狠咬了一口:“朱辞远你个混蛋,你再晚一点我就要冻死在这儿了!”
朱辞远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知道她现下是委屈极了, 只是轻拍着她的脊背,一阵一阵地安抚着, 怀恩却气得推他, 嘴上不饶人:“你以为我是非要留下来陪你吗?知道我为了进来花了多少钱吗?我那是心疼银子,所以才没走,你要是再欺负我, 就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罢!”
后来她好像骂够了, 也哭够了,人渐渐和缓下来,她搂着朱辞远的肩膀靠在他怀里,人渐渐的抽噎平息着。
她气一消, 人便软和起来, 低低地唤他:“朱辞远。”
“嗯。”他应着, 虽然很轻,但在嘈杂的雨声中就格外清晰。
“我来是要同你讲一句话的。”怀恩抬起脸看他, 黑亮瞳仁晶莹而湿润,雨水泪水混杂着,交错在脸上,辨不分明。
朱辞远抬起手来替她擦,虽然知道是徒劳,但他还是很愿意这样做,怀恩低下头,在湿透的怀间翻找着,掏出来一朵有些残败的花,黄色的很不起眼的那种。
她见这花残败的模样,有些失落地嘟了嘟嘴,该是方才不小心碾到了,但这小小的一枚花放在他掌心里,倒难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是想说,我答应了,同、同你做夫妻。”
朱辞远低下头看着手掌间那小只沾着雨水的花朵,叫不上名字,眼下又有些凋零,但落在眼中就很是讨喜。
那时他说过,下次送我花的时候可要想清楚了。
她如今这是想清楚了。
怀恩正有些局促地揪弄着袖口,却不意被人扑倒,他倾身压了上来。
起初,他的吻落在额头上,有一些凉,后来点在脸颊上,鼻梁上,渐渐地往下移,唇齿相挨的时候,这个吻已经热烈而凶狠起来,滚烫的唇贴着滚烫的唇,凉凉的雨丝还落着,有种似真似梦的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