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二这般说,老三点点头:“现在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老大现在不是好好待在这宫里吗?”
老二一蹙眉:“我倒是觉得有可能老大这是又跑出去了。前几天她不是还朝咱俩嘟囔,说朱辞远靠不住,要出宫逍遥去吗?”
老三却不认同:“他俩打情骂俏呢,我瞧着当时老大像是说气话。”
老二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拿不准这事儿,才今夜把你叫出来商量。若过个两三日,老大还是不回来,八成就是逃出宫去了。那届时咱俩还要不要把这封信呈给殿下?”
老三见他半夜把自己叫起来,就是为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事儿,就打了个哈欠,刚想说那等两天咱们再决定也不迟。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转头一瞧,来的人可不就是殿下吗!老二老三着实吓了一跳,忙跪下请安。
朱辞远却阴沉着脸,快步走过去,拿过了那一张信封。老二老三原本因着老大的缘故,倒是不怎么怕朱辞远。但是今日这殿下的面色实在冷的骇人。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低下头来不敢作声。直到听到朱辞远说的那声“出去”,两人才拉拉扯扯的赶忙跑了出去。
边走老三边对他挤眉弄眼:“老二,你说咱俩不会给老大惹祸了吧?”
老二也在心里“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念着:“不能不能,反正本也是老大写给殿下看的,应该不能出什么大事儿,不能的。”
两人絮絮叨叨了一路,一想起方才朱辞远的面色,皆有些惴惴不安的。
朱辞远捏着手中的那个信封,定在了那里好久,像是要把那信封看穿个洞似的。
终于他还是深深吐纳了一口气,将信封打开,就着微弱的烛光,一行行往下看。字写的还是张牙舞爪,还有些潦草。看着那些字,甚至可以想象出怀恩写这些的时候,那紧锁眉头咬着笔头的模样。
“殿下,我走了……”他一行行的往下看下去,呼吸却越来越促急,他甚至赶不及将信看完。
心脏像是被人淋了一锅沸腾了的热油,紧接着烫下来的皮被人一层一层的撕扯下来,疼得他几乎要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怀恩,怀恩…… 你个蠢丫头……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就过去……你再等我一会儿……
他心里这般呐喊着,疯了一样的冲出房门。一出门,却见长宁正立在院中,红着眼圈定定看着他。朱辞远脚步未停,“去拿令牌,咱们去刑部。”
长宁立在那里却不动,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可以猜出眼下殿下这副情形去刑部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殿下!”
他急声唤道,朱辞远却没有停下脚步。长宁却强烈的预感到他要去做什么,他不能看着殿下辛苦筹谋了这么久,甚至以自己的性命以身犯险才谋得的局面,在这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功败垂成。
他“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殿下,您想想老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