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他听了朱承昭的话,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拍了拍掌, 便有一人压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上来。那孩童挣扎着被压了上来,已是哭闹得满脸的泪水。
在见到那孩童的那一刹那, 皇后刘氏陡然变了脸色,身子开始一阵一阵的发软。她却死咬着牙,硬提着一口气, 紧握着那靠近皇帝喉头的簪子。
她知道她手里的皇帝如今是她唯一的砝码, 只有这个皇帝才能保住她们母子的命。
只是那交锋的两人暂时都无暇顾及这边。朱辞远淡淡的看向朱承昭:
“这个孩子,够做你们临安王府的罪证了吗?”
朱承昭听罢, 面色已经沉了几分, 眼风扫过那孩子以及自己的母妃,便觉得有几分讽刺之感,这皇家的亲情啊……不自觉间他牙齿变起了龃龉。
他的母妃和这个孽种此刻都被朱辞远抓在手心里, 只怕此时的临安王府早已危如累卵了。
朱辞远也知他该是明白了局势, 沉声开口道:
“你今日敢动她分毫,你们临安王府上下便为她陪葬。”
朱承昭却冷笑了一声,将刀尖往怀恩的喉颈上又逼近了几寸:
“这个选择该是你做,不是我做。”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房间内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却在此时, 怀恩却突然笑出了声。她低眸看向朱辞远, 语气很浅淡:
“你从什么时候布好这一切的?”
她不是看不明白,无论是临安王妃也好, 那皇后和临安王的私生子也罢,想要今日能把他们拿捏到手里,不是朝夕或几月的布局便能做成的,该是已筹划许久了。
朱辞远却对上了她的目光,不躲不闪,眼里有安抚:
“从那封信里,你告诉我要小心点临安王世子,从那时起便开始了。”
怀恩苦笑着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已是满眼的水光:
“你们总是说着喜欢我,却又借着喜欢的名义利用我。”
她说着,猛的身体前倾,要将那脖颈往那锋利的刀刃上凑去。
朱辞远瞳孔一缩,几乎霎那间便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一声叫喊也随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