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珩有意逗他,两指捏起一件衣裳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研究了个遍,这才像是想起来,“这衣服不是……”
“主君!”长随豁然提高声音打断百里长珩的话,“主君要是没事就进屋歇着吧!”
这话有些过于生硬,百里长珩却知道怕是不能再逗了。虽然别人老说长随是个冷面杀神,但再怎么冷,长随骨子里也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从小接受他礼义廉耻的熏陶,是个脸皮薄的。
大庭广众说那些话,他还是不大能接受。百里长珩心里暗暗想,自己还真是老了,在场子里混迹久了,自己也变得没脸没皮了,要是早些年,别人多说一句,自己怕也是会脸红脖子粗吼人滚出去。
长随算是脾气好的了,没让他滚,还让他去休息。
百里长珩站起身环视一圈,发现院子里搭了好几根杆子,连衣裳带褥子,晒了一圈。
百里长珩心里瞬间软了,他温和地瞧着满院子随着风飘的衣裳,“要是洗累了就团起来扔了,赶紧进屋吧。”
“知道。”长随闷闷应了一声,“没两件了。”
百里长珩点点头,先进了屋。
四丫这时候在屋里擦桌子,瞧见百里长珩进来赶紧净手上前替百里长珩除下外袍。
百里长珩透过窗户瞧树下的长随,“他洗了多久了?”
四丫比划,“一个下午。”
“去,准备点水果点心,等会他进来指定要饿。”百里长珩道,“哦,还有热水。”
四丫应了一声出去,百里长珩勾着唇靠在窗户边上,也不干别的,就这么瞧着长随。
也不知道,这样简单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多一日,那也都是他从上天那儿偷来的。
人不能贪心,百里长珩非常清楚这个道理。能有今日,他早就知足了。
等长随把最后一件衣裳挂好,把木盆放了进屋的时候,百里长珩才收回了目光。
长随一进来,还没来的及净手就被按在门上,有人疯狂啄他的唇。
撬开牙关,攻城略地。
长随仅仅只愣了一下,尔后任由入侵者进入自己的领地任由对方在自己的领地上插上旗帜。
一吻罢,长随整个人软入水一般靠在百里长珩身上,软声喊,“主君。”
百里长珩揽着人进里边,给他仔细净了手,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边放着一根红绳,非常普遍,在人族卖一个铜板一根的那种。
百里长珩极为认真,将那红绳仔细套在了长随右手上,“这是我外祖父送来的,说是能保平安,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带着,洗浴也别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