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两只幼崽凑过来想靠着姜同尘取暖,三个小东西刚靠在一起,中间的姜同尘就被覆满黑鳞的手提了起来。
姜同尘和顾莫争王八对绿豆一样,对视了一会,姜同尘尚未在他眼里找到一丝丝清明,就见他对着两只幼崽发出低声的警告。
两只幼崽被龙威一吓,哆嗦着躲远。
姜同尘:“……”
接着,他就被顾莫争揣到怀里。
姜同尘给了小鹿们几个安抚的眼神,两只小鹿确认姜同尘没事后便凑在一起取暖。
反倒是姜同尘在顾莫争怀里显得别扭。
“师兄,别蹭了,你那些鳞片真的很硬啊……”他推开自己脖窝里的脑袋,主动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大片肌肤。
冷气激起了一层鸡皮,姜同尘硬着头皮,跟那双血红的双眼对视。
“想要血是吗?喝吧,你清醒了我们才有活头,不然早晚要死在这里。”他想把顾莫争的脑袋按下来,却根本按不动。
他不信邪,又按了几下,顾莫争就像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又像是一根笔直笔直的木头。那脑袋被钉住了一样,根本拉不动。
姜同尘咬牙。你好歹喝一口血也行啊!你喝一口我就安心一分啊!怎么平时不让你喝,你偏要喝,关键节骨眼上你偏偏不喝!
龙崽子也有叛逆期吗!
顾莫争眉头紧皱,赤红色的眼里如火光燃烧,他像是生气了,动作粗暴,却没有伤到姜同尘,一把拽上他的衣领,给他合的严严实实。
“你倒是啃啊!”姜同尘气急,顾莫争这波操作实在迷惑。
他拉下衣领来,龙崽子就拉上去,来来回回十几次。最后,顾莫争烦了,一把掐住姜同尘的手,单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禁锢在姜同尘的身后。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给姜同尘把衣领正的一丝不苟后,顾莫争才倾身环住姜同尘,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把玩着姜同尘身后的手指,独留姜同尘面目扭曲。
你怎么了!顾莫争!你好像个低龄儿童啊!好古怪!
肩膀上有异样的感觉,硬邦邦的东西在姜同尘肩头摩擦,侧眸就看到顾莫争把他当石头一样,在磨龙角。
这龙角一磨就是一晚上,姜同尘瞪着死鱼眼,双眼无神。肩膀上的外衫都被他磨出一个洞,顾莫争竟然还在锲而不舍的磨角。
姜同尘归结于顾莫争多年掩藏自己龙角的后遗症。就像是童年糟糕的孩子成年后内心对爱意的渴望,一种报复性的补偿。
他背后背着的手僵痛不已,一歪头撞了一下顾莫争的后脑勺。肩膀上的动作一顿,抬起红眼不满的看着他。
“该走了,你想去戈壁,对吧。”姜同尘勾着嘴角。
抱着他的人见他微笑,一愣神,思考了很久,最后又点点头。他像是哑巴了一样,无论姜同尘跟他说什么他都不说话。
待这片地域的血腥味散去,姜同尘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带着三只幼崽出发——两只小鹿崽,还有一只比老师本人更为高大的“龙崽”。
小鹿们仅仅一天就掌握了奔跑跳跃的秘诀,在林里奔跑。秘境清晨的阳光正好,姜同尘却觉得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