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所以?”
宁疏狂:“所以是你这个没良心的青梅竹马。”
姜秀摇摇头,青梅竹马这个坎过不去了,“公子,天要黑了哦。”
宁疏狂拔腿就跑。姜秀愣了愣才跟上,跟没几步吧就看他慢下来气喘吁吁。
哦,我娇弱的公子啊。
宁疏狂跑到城外去了。他也不笨,慢慢就不像无头苍蝇般在巷里撞来撞去。他去了金陵最高的酒楼,一眼望去宅邸尽收眼底。只有宁家的西府海棠郁郁葱葱。万里梨花一点红,这城里没他的姻缘花。
偏他不肯放弃,出了城,到城郊。那边还有几处宅子。姜秀点灯跟在他身后,穿竹林过小径,见流水潺潺。天将晚,姜秀看着那即将落入西山的一抹橙红,“公子,回去了。”
宁疏狂执拗地沿着河前行,姜秀只好跟上。
“看!”他激动地指着远处。
一树西府海棠探出墙来。
姜秀没想到,城郊的宅子多是金陵富户买来清闲的,大多时候闲置。也因此院内花草不像城中常做打理、时时换景以讨主子喜欢。
最后一点日落灭了。
姜秀垂首看灯,“公子,这里已经在金陵了,你输了,我们回去吧。”
“是啊。”宁疏狂忽然蔫了,“这已经不在金陵城内了。姜秀,你算计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金陵城只有我们家有西府海棠?你就这么讨厌我,铁了心不嫁?”
她不是讨厌他。
恰恰是喜欢他,才会为他仕途着想。彼此之间家世悬殊,终究是不配的。
这些事不必他知道。
她会把这番心事藏到白发里。
“回去吧。”
宁疏狂不肯走,“好,算我输了,但我要去摘最顶上的西府海棠。本公子不服输!”
说罢笨拙地踩着墙石,攀上墙头。他扑通一声掉了下去,发出好大一声。
姜秀赶紧跑过去,放下灯笼,站在墙石上往里看,“没事吧?”
宁疏狂嘴犟,“本公子铜墙铁壁。”
姜秀笑了笑。轻松便跃了进来,开门去取灯笼。
宁疏狂:“你平时就是这么偷溜出去的。”
姜秀:“公子要和我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