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萧一瑾从没见过这样的蔡云旗,此时心中竟隐隐生出些惧怕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凭什么,你说放开就放开?凭什么,我躲的时候,就不行?!”
蔡云旗越逼越紧,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狰狞。
“你别过来——蓁蓁,蓁蓁还在——”
萧一瑾的手上开始用力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她,可这人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你以为你叫蓁蓁来就逃的掉吗?!”蔡云旗似乎是铁了心要发狠,偏过头脸就贴了上去。
“啪——”
一巴掌落在蔡云旗的侧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分明。
“你真叫我恶心!”
萧一瑾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蔡云旗,哭着跑开了。
“呵——”蔡云旗舔了舔嘴角“打的真疼啊。”
低头闻了闻掌心,残留的兰花香。
做姐妹,不如你恨我。
恨我,不会忘了我;做姐妹,这辈子都不可能。
————
太子府
蔡修玮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你确定没有看错?”
“属下应该是没有看错的。”
“蔡云旗怎么会功夫呢?他、他不是个病秧子吗?”
“这这——”这人明显结巴了“当时天也黑,属下只见过蔡世子的画像,并未见过真人——”
“唉呀!养你们真是不如养只猪!滚!滚出去!!!”
“是,属下告退。”
蔡修玮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气,人没杀着,反倒还招惹了蔡云旗?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是碰巧?
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好在,他们都没抓到什么把柄,萧维丞这次算你走运!若你还不知好歹,就算是九命黑猫,也不够你死的!!!
稳了稳心绪,忽然喊道——
“来人啊!”
“太子爷——”
“去,把柔姨娘叫来。”
“小的这就去。”
屋里头儿的蔡依柔还是那副样子,倚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嬷嬷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着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换的第六个了。
“嘶——”
“姨娘恕罪——”梳头婆子连忙停了手,瞧着手中不小心扯落的一根儿发丝,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蔡依柔翻着白眼厌恶的瞪了眼地上跪着的婆子
“笨手笨脚!滚出去!”
“是是,老奴这就滚。”只见那梳头的婆子跪着退到门边,才敢站起身来退出去。
如今的蔡依柔在这太子府里,早就不再是当日受人欺负的模样了,现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柔姨娘——”小厮在外头儿问安。
“怎么了?”蔡依柔撇了眼,是太子身边的长盛。
“太子找姨娘过去呢。”
蔡依柔不像平日那般热切,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舒了口气——
“知道了。”
之所以会这样,只因为蔡依柔得知了萧维丞没死成的消息,这几天已经数不清在心里骂了蔡修玮多少遍——
难怪大家都说他是草包,杀人都杀不掉,不是草包是什么!没用的东西!
心里再多怨言,可到了太子门前,该装的还是要装,抚了抚脑后的发髻,身姿又妖娆了起来,眉宇间尽是勾人的狐媚,再搭上一身桃粉色的百褶抹胸纱裙——
试问哪个男人能移的开眼儿?
蔡修玮原本是一脑门儿的官司,抬眼瞧见这人,顿时就直了眼儿——
搂在怀里亲热了半晌儿也不松开,最后愣是在书房里的软榻上来了一场。
等折腾够了,才想起来正事儿——
“明日你回家一趟,有事儿要你打探打探。”
蔡依柔攀在蔡修玮的身上,颤着音儿——
“什么事儿?”
蔡修玮忽的睁开眼睛,一脸正色道:“我怀疑你那个病秧子的大哥,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病!”
“这怎么可能?”若说别的蔡依柔还不敢这样肯定,可若说蔡云旗没病,那是天大的误会“他可是从小老祖宗用药汤子灌大的,这些别说我,就是我小娘都是亲眼瞧见的,从小到大他见大夫的次数,可比见我们的次数都多。”
“我也不信,所以才让你回去探探虚实。”蔡修玮随即便拿过衣服套在身上“也别等明日,你现在就去——”
说着又伏在蔡依柔的耳边,低沉道:“探探他的左肩。”
蔡依柔坐起身来,转了转眼珠“妾身知道了。”
前脚蔡依柔刚出了太子府,后脚傅伶就在玉瑶榭里摔了杯子——
“这个小贱蹄子!竟敢白日宣淫!”
“太子妃您息怒,千万保重身子。”方妈妈弓着腰在身后给傅伶顺着气儿。
“我看在她是郡王府里的女儿,才没有动手,没成想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太子妃,她是个什么东西,哪用得着您大动肝火,太子不过是嘴上贪新鲜,等这个劲儿过去了,还能记得她是谁啊。”
傅伶冷着脸,面色阴沉着“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方妈妈一脸诡笑,点了点头儿“您放心,她用的欢着呢。”
————
郡王府里,司临霜的头因着蔡依柔得宠,又抬了起来。
虽说给人做小不体面,可那也得看是给谁做小——
太子对蔡依柔大方,司临霜就跟着沾光,现如今不仅荷包鼓了,就连私产也置办了不少,那原本已经空了的首饰匣子,如今又是满满当当的晃起眼儿来了,想来当初是赌对了,自己这个女儿就是个做皇妃的命!
“你怎的回来了?”司临霜瞧见蔡依柔有些惊讶“不是前些日子刚回来过吗?”
蔡依柔让人把丝绸抬了进来,又瞧了眼自家小娘,说道“这西域丝绸是太子赏的,小娘拿着多做几身衣裳,今日女儿有事儿,就不多待了。”
“你有什么事啊?”司临霜问道。
蔡依柔没说,只是凑近自己小娘的耳边,悄声问道:“蔡云旗那个病秧子,这几日没什么事情吧?”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他了?”司临霜有些疑惑。
蔡依柔连忙摆了摆手“我总听太子提起他,好奇嘛,就问问。”
“太子不会是想重用他吧?”司临霜抿嘴不屑道:“快得了吧,前几日才旧症复发,差点儿就见了阎王,这么个病秧子,能做什么大事儿?养在家里都保不齐呢。”
“旧疾复发?”蔡依柔在心里念了念“那我得快去瞧瞧才行啊。”
“嗯?你说什么?”司临霜见她嘀嘀咕咕的。
“没,没什么。”蔡依柔说罢指了指身后的几条人参药材,说道:“来之前,太子特地嘱咐了,让我把这些药材给蔡云旗送过去呢,小娘,我现在就过去了。”
“这孩子,急什么呀——”司临霜瞧着蔡依芙匆忙的脚步,皱了皱眉叹气道:“给那病秧子,送再多也是白搭!”
“宝哥儿,她怎么来?”
素雨瞧着往院里走的蔡依芙,登时皱起眉来,以前没嫁人的时候,一年到头儿都不见得来一次,这都嫁了人了,反倒奇怪了,瞧着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还托东西,这不节不年的,送哪门子的礼?
再想想她身后的人——太子?!
“哥儿,我去回了她。”
“不用。”蔡云旗摇摇头“该来的躲不掉,再说了她探不出什么的。”
跟了蔡修玮那样的草包,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想着那日蒙面的人,之所以手下留情,恐怕是认出自己了,但又不确定,这才让蔡依柔来探探底——
只是蔡修玮你未免也太着急了,探我的底,不就也等于暴露了你的底。
果不其然,蔡依柔一门,眼睛就往自己的左肩上瞟。
“今儿刚好回府就听小娘说大哥旧疾发作,我这就急急忙忙的来了,也没特地准备什么——”说罢便起身拿起下人手中的药材盒子,朝蔡云旗走了过去“这是太子赏我的高丽人参,还请大哥不要嫌弃。”
说完便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才要转身,脚下也不知是怎么崴了,竟直直的冲蔡云旗扑了过去,右手手掌不偏不倚一把摁在了蔡云旗的左肩上,手腕故意还用了用力。
“哎——”
素月刚张嘴,就被素雨扯住了袖子——
只见素雨摇了摇头,素月这才把嗓子眼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但瞧着蔡依柔的眼睛已经瞪了起来。
“妹妹小心。”
蔡云旗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出声提醒的时候,嘴角还勾出了一抹轻笑。
这哪里像个受了伤的人?
再瞧一眼他惨白的脸色,病秧子准没错了。
蔡依柔随即松开手,也跟着笑了笑——
“多谢大哥了,您看我这笨手笨脚。”
话罢便又欠了欠身子“妹妹我这就先走了,大哥保重身体。”
蔡云旗点点头儿,不再多言。
素雨跟在蔡依柔身后送客。
直到蔡依柔走出了院子,才急急忙忙的跑回来——
解下衣服一瞧,才长好没多久的伤口,又裂开了——
“哥儿,又出血了——”
蔡云旗低下头瞧了眼,淡淡道:“去请阿姊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蔡云旗:我被老婆打了
萧一瑾:谁让你耍流氓的
蔡云旗:跟老婆不算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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