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不得好死(2 / 2)

话罢又瞥了一眼春环——

“我没有那么多好耐心,你还是数数你们家的脑袋够不够砍。”

又等了片刻,只见那春环抖的都快成了筛子,可牙齿还是紧紧的咬住嘴角,似乎还是不愿开口的模样——

“看来你是在这儿开不了口,千瑞把人押到衙门去——”

话音刚落,千瑞都还没进来,春环这边就已经受不住了,连忙跪倒在萧一瑾跟蔡云旗的面前,一个劲儿的磕起头来——

“别抓我!千万别抓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都说!”

春环不过是个贪财的势利小人,一旦上升到身家性命问题,顿时就成了一条扶不起身的烂虫,三两句话一吓,她便什么都藏不住了——

“是安家二小姐,也就是现在郡王妃,是她买通了我姐姐,让我姐姐在给先王妃的汤药里加了五灵脂,我姐姐分明说的是不会死,但先王妃为什么死,我是真的不知道了!那时候我姐姐给了家里好多银子,还置了宅子,但是没多久郡王妃就死了,接着第二日我姐姐也死了,我想定是被灭了口,这些年才一直什么都不敢说的。”

“你姐姐的银子竟让你用到了现在?”萧一瑾皱眉问道,十几年的光阴,若是照春环这个花法,只怕不到两年就要糟光了,怎么能到现在还能穿金戴银的如此逍遥?

春环有些结巴,低着头慢吞吞的道:“我、我——我一直拿那件事威胁刘姨娘——”

“刘姨娘?”萧一瑾皱了皱眉。

“就是安家二小姐的生母,她不得已只能用银子堵我。”春环扁着嘴,焦急的又道:“你们可千万不能把我送去官府啊,我知道只有这么多了,全给你们说了,那先王妃的死,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春环见蔡云旗跟萧一瑾不说话,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以走了吧?”

只听蔡云旗冷哼一声“可以走了。”

“哎、哎哎!”春环的样子就像是得了什么免死金牌,连忙就往门外跑,可刚走到蔡云旗身前时,后颈上就挨了重重一下,随即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蔡云旗一把接住她,冰冷着脸色,沉下声音,道——

“可以走了,但是得跟我们走。”

有了齐钊又有了春环,小安氏饶是再想狡辩,怕也是说不清了。

————

晋京这几日说是来了个有名的南山老道,只看一看你的面相便能知晓你的命里,已经有许多高门里的夫人去过了,都说准的不得了。

小安氏平日里就尤为信奉这些,今日这不就过来了。

那老道身姿偏瘦,脸上干巴的只剩了一层皮,乍一眼看过去,只有两个眼珠子在溜溜的转,竟有些渗人的感觉,瞧的小安氏心中忐忑不安——

“怎么样?”小安氏问道。

只见那老道摇了摇头“误入歧途,悔不当初。”

不过八个字,却字字都说在了小安氏的心坎上,这不正是现在自己的心理写照吗?

可面上却依旧强撑着——

“你这老道!胡说什么!”

那老道却不理她,低着头喃喃又道——

“亡羊补牢,迷途知返。”

小安氏心慌的是一刻都坐不下去了,连忙站起身就跑出了道观,张嬷嬷急忙追去——

“王妃,您慢些——”

小安氏却像没听到一样,越走越快,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没一会儿身后的张嬷嬷就看不见了。

茫然的走在长街上,小安氏却被繁乱的人群,吵的更加心神不宁,后脖颈处的冷汗不停往外溢出,越擦越多——

恍惚间,一个人影闪过——

小安氏眯着眼细看过去——

“这不是我的哲哥儿吗?怎么在这儿?”

脚步顿时就快了起来,朝着那人影就追了过去。

此刻,茶楼的天字房里,早有个人等候多时了。

蔡云哲才进去,手脚就被人控制住——

“蔡云旗!你放开我!”

蔡云旗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千瑞,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

“是!”

话罢千瑞便将手里提前沾了麻药的布条塞进了蔡云哲的嘴里,没一会儿蔡云哲就浑身麻痹的动弹不了,只能瞪着眼珠干着急。

“明明就是进了这里,怎么就不见了?”

小安氏还在茶楼里来回找着蔡云哲,却冷不丁被谁从身后推了一下,直挺挺的撞进了面前的天字房里——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映入眼帘。

“蔡云旗?”

小安氏的眉心霎时就猛地跳了一下,自己明明是来找蔡云哲的,怎么就变成蔡云旗了?

“姨母,云旗等你好久了。”蔡云旗的声音冰冷,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块冰,重重的砸在小安氏的心头儿。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就被关上,任凭小安氏怎么拉都拉不开——

直到此刻她才察觉出不对,警觉地看向身后的蔡云旗,警告道——

“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你的母亲!”

小安氏大声吼道,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在那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是她心心念念了一路的蔡云哲。

“母亲?”

蔡云旗眯着眼睛细细的品味这两个字,忽的就笑了,这种笑意不达眼底,但却极其骇人,她直直的望向小安氏——

一字一句道:“我的母亲,早就被你害死了。”

二十年了,这是一次将这件事情血淋淋的摆了出来,小安氏的头皮瞬间就麻了,浑身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颤抖着手指——

“你胡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蔡云旗淡淡道。

“你有什么证据!你可知你现在这般是犯了忤逆之罪!”

“我要是没有证据,又怎么会这么唐突——”蔡云旗叹声道:“姨母知道的,云旗自小就不是个急性子。”

小安氏一个劲儿的摇头,眼里的恐惧早已将她出卖——

“你不要胡说!不要胡说——”

但她就是不肯承认。

不过她不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蔡云旗之前就料想到了,冷漠的瞧了她一眼——

“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罢便走到屏风后面,将那麻痹了身体的蔡云哲揪了出来,扔在了小安氏面前——

“哲哥儿——”

小安氏爱子如命,见自己的儿子被堵住了嘴,连忙扯去布条,眼眶瞬间就红了——

“哲哥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别吓母亲啊!”

可蔡云哲现在手麻脚麻嘴也麻,只能从喉咙口发出‘嗯嗯’的声音。

“你把我的哲哥儿怎么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下得去手!”

蔡云旗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即刻笑出了声来——

“我母亲也是你的亲姐姐,你不照样下得去手!”

这时小安氏的身子猛地怔一下,瞧着自己怀里的蔡云哲,又看了看一脸阴鸷的蔡云旗——

“你你害我的哲哥儿,我——”

小安氏话还没说完,就被蔡云旗打断了——

“别以为每个人都是你,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不过是喂他吃了些麻药,死不了的。”

“我要去王爷那里告你——”小安氏抹了把脸,恶狠狠的看向蔡云旗。

“告我?”蔡云旗重重的摇着头“你若是去父亲那里告我,那我就去天家那里将蔡云哲通敌叛国的证据呈上去,到时候只怕父亲的家法还没落在我身上,你这宝贝儿子的脑袋就先掉了吧。”

“不可能,我儿不会做那样的事!”小安氏不知蔡云旗说的是真是假,可也不敢再小瞧她。

“会不会你说的不算。”蔡云旗拿过桌上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春闱狩猎刺杀我,三里坡刺杀萧将军,大漠后方又找人暗算我——”

“这些还需要我一一给你展开说吗?”

蔡云旗放下手中的茶盏,低头朝那满面青筋的蔡云哲看去——

“你说若是我把这些都呈给天家,会怎么样?”

“你、你——你——”蔡云哲挣扎着终于发出了声音来“这都是——太子做的、和我没、没关系。”

“你天天进出太子府,你觉得陛下会信吗?”蔡云旗眼中全是不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蔡修玮的一枚棋子,随时都能被扔下场的那枚无关紧要的棋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蔡云哲声嘶力竭的问道。

蔡云旗的目光慢慢移开,最后落在小安氏的脸上——

“我只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不等小安氏说话,蔡云旗的声音又猛地阴沉下来,凑近身去——

“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我把蔡云哲的罪证呈给陛下,二就是你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怎么选看你。”

蔡云哲是这个没种的,见事情败露瞒不住了,立马就趴在小安氏的脚边,又哭又喊——

“母亲救我!母亲救我啊!”

小安氏有多爱蔡云哲,命给他都可以不眨一下眼睛,怎么能忍心看他这样哭喊的求自己,眼泪瞬间也像决堤一般停不住的往外涌——

“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话罢又看了眼怀里的蔡云哲。

蔡云旗到底还是不忍的——

“千瑞,把二少爷架下去。”

不当着蔡云哲的面,也算是给小安氏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待千瑞将蔡云哲架出门外后,蔡云旗的目光又凌厉起来,定定的望向小安氏——

“说罢。”

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

小安氏张了张嘴,深吸了口气,将这段压在她心头儿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了口——

蔡云旗一面听着,一面紧咬着后槽牙——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要如何相信你?”

“我说的句句属实。”

“我要你蔡云哲跟蔡依芙起誓,倘若你今日的话里有半句谎言,那他们都不得好死!”

小安氏上下牙齿都在打颤,抖动着微微举起胳膊,伸出三根手指朝天指去“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的哲哥儿跟芙姐儿,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先开着,我要继续去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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