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喝可乐的真嗣和专心看手机的周瑞,凄怆地回过头道:“没事……”
于是王凯第三次在起哄声中将脑袋低下去,楚生第三次娇羞地别过脸去。
然而就在王凯的脑袋到达方才那个一寸的距离时,一颗话梅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乘风破浪之势击中了王凯的菊花。
所谓受力面积越小压力越大……当王凯第四次低头却瞥到正喝汽水的某人和正专心看屏幕的某人手里都拿着根牙签时,跳起来大吼一声“我不干了!!!”便抱着脑袋逃出门外……
众人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楚生,楚生呆呆直起身,再看看悄悄扔了牙签的二人。
可怜的王凯跑过两条街,随后在一家小店前停下买了两个巫毒娃娃红着眼边扎边道:“犯我菊花者虽远必诛诛诛诛诛!!!!”
莫名的众人继续游戏,但渐渐发现但凡涉及楚生的必定出点差错,于是便把扫把星赶一边去了。
楚生闷闷不乐地看他们玩,看得没劲了便开始喝酒。一开始就以语言不通为由没有参与游戏的真嗣坐到他身边拿走了杯子,楚生抢回来,真嗣又拿走。
“你给不给?”楚生怒道。
真嗣摇头,楚生便直接拿起酒瓶灌。
假装玩游戏但其实一直关注着楚生动作的周瑞也急了,起身道:“我有点事,你们尽兴!”说完便走过去扶起已经上脸的楚生道:“我顺路,送你们吧……”
真嗣抬头看看周瑞,又低头看看半闭着眼昏昏沉沉的楚生,无奈地点了点头。
车上,楚生侧躺在真嗣腿上半梦半醒地哼哼,周瑞沉默地开着车,车里气氛格外压抑。
开到一半时,楚生开始唱歌,从《最爱你的人是我》唱到《苗苗儿童团团歌》,到租房楼下时,楚生嗓子都哑了。
周瑞停下车,真嗣扶楚生出来,刚落地楚生便一个不稳扑在真嗣身上,随后顺势拽着真嗣领子迷迷糊糊道:“周……你个混蛋!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说完手一松,头顶在真嗣胸口:“你走得我好难受……好难受……”然后“哇”地吐了真嗣一身。
真嗣一惊,也不管身上多恶心,忙把楚生扶到花坛边给他拍背。
楚生吐啊吐的,吐得一尺外看着的周瑞体会了一把肝肠寸断。
楚生方才的话,像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楚生向来死要面子,不轻易在周瑞面前露蛛丝马迹,周瑞便也自欺欺人地默认楚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受伤……
但现在看来,是错得离谱了……
等楚生连胆汁都吐完了,才红着眼抬起头来。真嗣有些手足无措地想找东西给楚生擦嘴,周瑞忙走过去递上手帕。
楚生看周瑞一眼,随后一把拽住他的手激动道:
“皇上!您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周瑞手一抖,帕子掉地上。
楚生忙摇头道“错了错了”,随后再次激动地抓住周瑞的手道:“皇上!您还记得那个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周瑞手一抖,楚生掉地上。
周瑞刚想去扶,真嗣抢先一步。周瑞尴尬地收回手道:
“早点上去吧!我先走了……”
真嗣看着他转过身,生硬地说了声“谢谢”便扶着楚生上楼去了。
走到三楼,真嗣往下看,见周瑞的车还停在那儿,不禁皱起了眉。
周瑞坐在车里,也没像言情小说里那样目送着楚生消失,只是发了会儿呆,然后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一叹道:“怎么会不记得……”
张司青左等右等等不到楚生回家,打手机楚生也不接,把张司青给急得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直踱得在茶几上嗑瓜子的汤圆都跳起来挠他,才坐下来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抖脚。
当张司青第十八次换腿抖脚踢到汤圆尾巴被汤圆插鼻孔时,门铃响了,张司青跳起来开门,汤圆爬到他肩头。
一见被真嗣扶着的软绵绵的满身酒气的楚生,张司青立刻揪着真嗣怒道:“小日本你把我鸡崽媳妇灌醉了是揣着怎样黄鼠狼的心思?”骂完发现真嗣胸前那一滩呕吐的痕迹才知道骂错人了,有些尴尬地和真嗣一左一右地扶了楚生去卧室躺下。
楚生在两人给他宽衣解带拧毛巾擦身的过程中,一共哼哼了两句,一句是“奴家夏雨荷”,一句是“皇上有发票”……
张司青替楚生掖紧被子一叹,回头对真嗣道:
“你也早点洗洗睡吧……”看了眼两颊绯红衣衫半褪的楚生。
“你今晚还是跟我睡吧……”
真嗣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张司青的鼻子道:
“血……”
张司青用袖子抹了抹:
“没事,大姨夫逆流。”
周瑞晚上回去后很不道德地把已经睡了的月饼弄醒然后抱着顺毛。月饼知道周瑞心情不好,眯着眼乖乖趴周瑞怀里。
直到把月饼的毛顺了一地,周瑞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满是被吵醒后的不悦: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周瑞毫无悔意道:
“我失眠、心烦、潮热、汗出……”
程锦峰沉默片刻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