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晚了。”白玉也没想到回来得这么晚。
他手里提着木盒,推门而入,见幽篁盘膝而坐,眼上系的黑绸带,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发带下高挺的鼻梁与浅薄红唇,优越而冷漠。
修炼也太拼命了!
白玉不无佩服地摇头,反派越努力死得越快。
“你回来了?”
白玉沉浸在反派绝世无双的美貌里,没有注意到幽篁语气中的犹疑诧异,顺口说道:“你眼上的绸带真好看。”
说完,懊恼地捂住嘴。这不戳人伤口吗?
幽篁非但没生气,还从芥子空间里拿出同款绸带,随手扔了过来。
“送你,束发。”
白玉接住,摸了摸,沁凉丝滑。
“绸带太滑了,我怕扎不好……”
他日常用棉质发带扎高马尾,已费足了力气。
要不是留短发惹人非议,真恨不得剃寸头。
幽篁嘴角抽了抽,是谁大言不惭地说帮他束发?
“你过来,我教你。”
木盒放在床头柜上,白玉扭捏坐下。
屋内干净得一尘不染,沐浴的木桶也消失了。
“你收拾屋子了?真勤快。”
马尾被人用力往后坠了坠,白玉瞥见幽篁的嘴角绷直。
心想,我明明夸他呢,怎么突然生气?莫名其妙。
幽篁为何生气,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者说不能算生气,只有些许的气闷。
理智告诉他小白不会回来,他却耗费为数不多的灵力收拾房间,怀着难以明说的期冀。
屡次三番告诫自己不要心软,但听到小白说「我回来了」,他骤然一松,生出汹涌如浪的喜悦。
他在气自己,又放任这样的自己。
珊瑚梳子毁了,但常用的檀木梳还在。
幽篁解开白玉的发带,发尾下落,扫过他的面颊,生出微小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