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那个枪套里的枪,然后拎着那柄枪一翻手,枪柄上那个周围绘着花纹的升级槽就在我眼前展现出来。
游戏里的特殊武器,凡是有升级槽的,在没有升级之前,槽内也并非是中空的状态——那样不方便抓握——而是用和武器本身的材质相同的材料填充,看上去就像是在武器上的那块地方刻出了一个宝石的形状,周围用花纹勾边而已。
举例来说,“卡萨诺瓦”现在的升级槽处,就是和它本身的材质一模一样的铁黑色。冰冷的金属质地上,画着小小的一个长方形的宝石形状,周围雕刻着巴洛克式的复杂花纹。
我看了一眼那个升级槽,不知为何,噗地一声失笑了出来。
我什么也没说,而是反手又把那柄“卡萨诺瓦”插回了枪套里,然后动手把那个枪套从我腿上拆了下来。
稍早前为了入城后演戏方便,他把他的枪套藏在我的裙摆下了——毕竟我们没法解释为什么手中持有这么漂亮的武器,还能被不存在的劫匪抢走行李和马车,甚至劫持了一段路。要让这个故事看起来格外具有说服力,他顶好是装得弱一点,傻气天真一点的好。
可是我现在真的想把这个沉甸甸的枪套照着谭顿爵那张英俊而可恶的脸上丢过去!
我忍住了这种暴力冲动,把枪套往谭顿爵怀里一丢。
“我是——”我把“拜恩王国的主”那个在此地说出无疑很危险的名称含在口中,舌尖转了一圈,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所以我有权利要求你今晚睡地板的,是吧?”我问道。
仰靠着房门的谭顿爵好像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但是他的双眼一瞬间睁大了一点,显得好像很吃惊似的。
我才不管他,转身怒气冲冲地踩着重重的脚步,一路走进了盥洗室。
……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僵硬,但我不知道谭顿爵居然还有这么能屈能伸、身段柔软的一面。
他很快就把剧情粉饰成了“因为新婚旅行不顺而气冲冲的新娘持续在发脾气”,把自己粉饰成了一位“无可奈何只能让夫人踩在头顶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郎”形象,并且借助这个形象,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成功在雷金镇的这些众场所里混了个脸熟。
我猜他之前应该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在“完全不能撒钱,甚至有些贫穷”的情况下处理困境的事情。但不得不说,他在短时间内就混到了“在酒馆里能不花钱就让别人请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的地步,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假如他愿意的话,他的处世能力能有多强。
他表现得好像并不急于回家,遇到询问的人就声称已经向家里拍出了电报,等待着家里再派人带着钱或者马车来接我们回去——要我说,这活脱脱是一个有点小天真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形象。
更难得的是,以他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德行,居然能够迅速转换演技,出色扮演这种和他本人截然不同的形象,这才是令人瞳孔地震的地方。
他确实把一切细节都顾及到了——他真的去雷金镇的邮局拍发了一封电报到瑟莱特郡!
但是因为这算是跨境电报,时效性就应该没那么好,所以假如他在瑟莱特郡——或者其它的什么地方——他早就安排下了接应的后手的话,那么近几天内看起来也不可能赶到;我们还是要暂时滞留雷金镇。
几天之后我这个“因为新婚旅行被可恶的劫匪毁掉了而一直怒气腾腾的新娘”还在生新郎的气的故事,已经差不多传遍了整个雷金镇。
我:“……”
假如说这个见鬼的、还懂得自动往下延伸的故事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好处的话,那就是——我借着这个剧情,借口新娘还在发火,掏出几个金币来,把谭顿爵这个“可怜的新郎”赶出了自己的房间,让他自己另外开一个房间去住。
一天晚上,我坐在旅馆外的露天茶室的一张桌子旁,一边享受着惬意又清凉的晚风,一边无所事事地喝着一杯茶的时候,突然听到隔着几张空桌子之外的一张桌旁的客人们聊天的声音。
“对对,我说的就是那个邻国来的、脾气很不好的新娘子……”
“……听说因为路上不太平,被抢劫了之后迁怒于她的丈夫,这几天那个可怜人都被赶了出来独睡一屋……”
“他好像连自己的金表链都当掉了……因为他夫人既不肯跟他同住一屋,又不肯去跟他的姐姐挤一挤……在钱财都被抢走的情况下,这样也太浪费啦……”
“哎我那天听说他已经向家中拍了电报,但这里可是伊西铎!从拜恩王国赶过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唉唉刚刚结婚就这个样子的话,今后他可还有一辈子要忍受呢——”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他看上去家里应该也很有点小钱吧……长得又英俊高大,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跟脾气这么坏的姑娘结婚呢?”
“嘘别再说了……或许是他的夫人格外有什么别人看不出来的魅力,把他迷倒了呢——”
我:“……”
啊来了来了,他们来了!“说闲话不小心舞到正主儿面前的npc”虽迟但到!
作者有话要说:5.17.
今天有卡萨诺瓦的升级梗哟!【喂!
实际上公主和公爵之间要面对的问题很多啦,比柯伦要多得多。
所以公爵虽然撩,但他暂时也只可能做到这一步为止,并没有那么义无反顾地就把所有问题一扔,就直接冲向公主。
明天应该还是下午5点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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