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只是一任武将,但为官多年,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很明白的。当今朝堂的格局,虽然是几位辅政大臣在做主,但早晚有一
日皇帝会成年,会执掌大权。到那时,朝堂上必定会有一场新旧更替的腥风血雨。
显然,皇上是不准备等到那个时候了。而且依当下的情形看来,这位年少的皇帝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昏庸无能。相反的,对方
不但心思深沉,而且冷静睿智,虽然平素言行低调,但朝堂上的事,却了然于胸,可见是胸怀大志的。
皇上目前的意思很明白,是要他做出选择,到底是效忠皇室,还是跟随吕昭。
半晌之后,欧阳凌终于做了最终的决定,拱手跪地,郑重道:“欧阳凌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燕筱筱点了点头,“好。朕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交由你去办。”
今日尉欧阳前来迎战,这全在燕筱筱的预料之中,因为她早已从沉央楼的消息里事先得知了吕昭手下的将领名单。
而吕昭苛待欧阳凌,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燕弃雪改动过的那本账簿。
不安的因子,就像埋在土壤中的种子,只要条件适宜,就会破土而出。只需对其进行适当的修剪,就能让它按照设想的那样开
叶生枝。
……
燕筱筱与欧阳凌做作样子地过了两招后,装出失手被擒的样,由着欧阳凌将自己抓上马背,带回军营。
燕筱筱虽是当朝凤帝,但深居禁宫,所以军营中的普通兵士并不认识她,只以为是叛军的首领被欧阳凌擒了回来。
当欧阳凌将燕筱筱带入中军大帐后,坐上的十位有九位登时色变。
“皇上?”吕昭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
燕筱筱悠悠一笑,“太尉大人,别来无恙啊?”
吕昭赶忙领众官见礼,燕筱筱挥手让众人起身后,前者沉声追问:“皇上不是一直在墟凉城的别苑养病吗?怎么会来到琼州?”
面对吕昭的疑问,燕筱筱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朕的病情尚未痊愈,眼下身子倦怠得紧,可否借太尉的大帐休息一晚,其他
的事,明日再叙?”
吕昭自然不能回绝,立刻着人整理营帐,安排燕筱筱休息。
第二日,燕筱筱洗漱完毕,用罢早饭后,才又在中军大帐与吕昭等众将见面。
吕昭问得还是昨日的那个问题。
“皇上怎会移驾琼州?”
燕筱筱微阖了眼眸,喜怒难辨,“朕于墟凉养病时,接到了一封诉状,所以才微服出宫,来琼州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