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皇太后端坐在凤塌上,平素慈眉善目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分外老练与精明。
而刘刑天则立于殿中,正向太皇太后垂手说道:“刚刚侍卫来报,皇上为了避火,已经回曦云宫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下人们都被哀家遣到走廊外了。刘卿家有什么话,就说吧。”
刘刑天拱了拱手,“太皇太后,您不觉得外面这场大火起得突兀吗?这恐怕是有人故意纵火吧!”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皇帝平素从来不来哀家的永寿宫,更是对羽儿不闻不问,对待那个侍读的奴才,都比对自己的弟弟好。今
儿她心血来潮地到哀家这里过小年,晚上永寿宫就起火了,你说这火是谁放的?”
刘刑天愕然,“是皇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从袖中抽出一个用锦囊装着的卷轴,“大概是想借着大火烧了这封先帝的遗诏吧。”
刘刑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帝留下废帝的遗诏,这是何等机密的事,就连颍川王都尚不知晓,只有太皇太后和老臣知道这封诏
书的存在,皇上又是如何得知?”
太皇太后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几许寒芒,“你别看这燕弃雪年纪轻轻,却很有些本事,只看她对待吕昭的手段便能瞧出一二
,她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不会甘愿任人摆布。”
刘刑天点头,“不错,现在朝中,尤其是军方的势力,经她这样一番整肃,最少有近三分之一的将领,已经倾向于她。其野心之
大,由此可见一斑。”
“唉,先帝原想着弄回来一条忠良温顺的狗儿,守着咱们的大凤朝。现在看来,却似乎引回了一头恶狼。”太皇太后微阖了眼帘
,用护甲轻轻刮着手边香炉上的灰烬。
“哀家也甚是奇怪,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如何能在与吕昭的对阵中处处占得先机,遂命人暗中查探一二,想不到竟然是她
与沉央楼秘密勾结到了一处。”
“沉央楼?就是那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刘刑天愕然变色。
太皇太后点点头,“刘卿,这江湖上的事儿,哀家一介妇人,不是很清楚,你既然统管天下百官,可知道些什么内幕?”
刘刑天正色道:“这沉央楼崛起得甚是怪异,不过短短的六七年,就已名震江湖。据说,他们是以买卖情报为业,只要你出得起
价,无论什么情报,沉央楼都会弄到……”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如此说来,吕昭叛乱的种种消息,皆是由沉央楼提供给皇帝的!难倒连这封密旨……”
听出刘刑天话里的意思后,太皇太后却摇了摇头,“哀家总觉得,关于这封密旨,她似乎是早已知晓或是猜到的。”
刘刑天顿觉脊背发凉,“如果连这都是她猜到的,那皇帝的心思,也太过高深缜密了!说起来,她最近忙着在朝中安插人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