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筱筱从袖子里分别抽出几张藏好的纸条,分辨是四张“一”和两张“三”。
白夜的目光扫过那些纸条,瞬即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到那些纸条,顾风扬也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唯有慕晨仍旧一头雾水。
“属下驽钝得紧,公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是快讲讲吧。”
燕筱筱拿过那盒子,一边操作,一边慢慢讲道:“在白夜抽取之前,这盒子里的五张纸条,其实全部是‘一’,所以他无论抽几次,都只能抽到‘一’而已。等他抽完后,轮到我抽时,我一边借着把手伸进盒子里的机会,把剩下的四张‘一’收走,一边向里面放三张‘三’,然后轮到顾先生抽。就跟之前白夜抽时一样,因为盒子里只有‘三’的纸条,所以无论顾先生怎么抽,也只能抽到‘三’而已。”
慕晨一拍额头,“我懂了。等顾先生抽完,公主又如法炮制,把盒子里剩下的两张‘三’收走,再放进去一张‘五’,最后留给我来抽。”
燕筱筱点头,然后展开双手,露出“二”和“四”两张纸条,“最后大家一起摊牌时,我再把事先准备好的‘二’和‘四’拿出来。就好像之前我们在庆典上抓阄一样。看起来并无异常,实际上前三轮我和白夜所能抽取到的角色,早已被他们决定好了!”
顾风扬赞道:“公主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他们的手法。”
燕筱筱被赞得有些受之有愧,只能敷衍道:“只是从前看过杂耍的艺人这样表演过罢了。”
白夜看向顾风扬,“想来顾先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风扬点头,“按照这种手法看来,那第二个和第四个抓阄的人就应该是乱党无疑。”
白夜颔首,“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查探即可。”
“是。”
顾风扬领命退出大帐,他前脚刚走,慕阳就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地方官员们已经几次来问殿下的状况,想要进帐请安,属下该如何作答?”
白夜淡然道:“只说我一切安好便罢,但不准许他们进来拜见。”
顾风扬和慕晨、慕阳等白夜身边的心腹,均知道白夜此次预备借机铲除红圣教叛党的事。依照目前的情形看,应该是让叛党知道他们已然得手,最少是知道白夜被伤得不轻,才好放松他们的警惕,以便于己方展开下一步行动才是。
可是白夜竟然让他对外宣称其平安无事,这又是为何?
慕阳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又出言确认了一遍,“殿下是让我对外宣称您没有遇刺是吗?”
旁边的燕筱筱接话道:“你不必说太子遇刺的事,只说殿下一切安好即可。”
白夜赞许地看她一眼,“对外宣称我平安,又不许任何人进来探视,便会给人以欲盖弥彰的假象。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叛党们真的相信我已经遇刺,甚至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慕阳恍然领命,“是。”
将接下来要进行的事宜分配下去后,大帐中又只剩下了白夜和燕筱筱二人。
一想到刚刚自己以为白夜中毒濒死时,所表现出的真情流露,在帐中只剩他和自己后,燕筱筱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便也想寻个借口出去,却被白夜拉住。
“你是本宫未来的准太子妃。现在本宫性命垂危,哪有太子妃不留在身边侍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