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
又一次撞击,这回无力回天,祁渊不禁向后侧倾斜,不再握着方向盘,随着重力的失衡,耳廓上的音麦有所松动。
骨骼分明的手攀上耳机紧紧握着,仔细摩挲着,像是如获珍宝一般,不愿松手。
再好好听听。
他本该是如此。
没有得到回应的简映厘已然带着哭腔,他张了张口,喉咙内已然洇出血水,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带着笑意:
“我听见了。”
从山腰处跌落,撞击让他逐渐意识消散,可耳边的声音却越发清晰,次次回荡着。
每一次的乍现,都让眼前刺眼且透亮的曦光模糊不见,看不到任何的清明。
血腥弥漫开,划过指尖,他仍旧握紧耳机。
--------------------
作者有话要说:
1摘自网络上的治安管理处罚法。
第71章
简映厘赶到时, 其他人也已然在破损的防护栏停下,围成了四辆车,与此同时警方的鸣笛声从下方传来。
乌压压的一群人, 以及嘈杂的人声鸣笛声、呼啸而过的穿堂风令她脚步蹒跚。
握紧拳头,一步步走到栏杆前, 简映厘虚了虚眼向下看, 却见那破败不堪的车旁,玻璃碎了一地。
警员拖出的一只手, 还紧紧握住一把耳机,血水从雪白的袖口弥漫到掌心,她有些不忍去看,双眼早已模糊得看不清。
酸涩的鼻头堵塞有些窒息, 她张了张口, 哑声得说不出任何话,只是脑海里祁渊那句‘我听见了’, 她就想问问, 他都听见什么了?
既然听见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一些还未来得及逃脱的轿车被扣在原地,田哲辉跑得很快, 但没两下就被警车围住, 押送到车上。
不知过了多久,场面似乎是被稳定了下来,祁渊已经被从车内解救了出来,他躺在救护床上,额前胸前手臂处皆是血迹。
简映厘原本是打算一同跟着上救护车, 但警方先前找到她去警局做笔录,不论如何, 这件事她都应该冷静地去处理。
“姐!”刚做完笔录,江若念便抬手晃了晃,气喘吁吁地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