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那点儿料下得神不知鬼不觉,什么时候放的,什么人放的,金灿灿完全猜不到,而且药效发作起来也是神秘莫测。
人还在车上,金灿灿的魂仿佛就有点飘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心悸得厉害,她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抓不到。
出租车突然一个刹车,金灿灿慌得攥住了顾燃的手。
确切地说,她并不是被刹车吓到了,而是她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了一样。
她的身上热极了,偏偏顾燃的身上凉得很,碰触的一瞬间,异常的舒适袭来,金灿灿根本不想抽回手。
车内的光线黯淡,顾燃的双眼更是深邃。
金灿灿的脸颊悄悄染上一抹红,脑子的意识好像在渐渐消失,她的身体里正慢慢被别的灵魂侵占。
三四杯葡萄酒而已,不至于喝醉了吧。
是不是鬼上身呢?!
金灿灿拾起仅剩的理性思索。
与此同时,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顾燃没说话,长睫低垂,任由她摁着自己的手,继而又任由她把他的手翻转过来,掌心与掌心相覆。
金灿灿的手摸来摸去,像是在找她的意识。
柔荑素手沿着他修长的手抚过,不肯错过任何角落,慢慢地,娇小的手掌微张,纤细的指从他的指缝里穿过,十指相扣,掌心与掌心,心心相印。
金灿灿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丝满足感。
绕指柔情,纠缠不清。
顾燃的手腕突然反转,压过她的手,将她白软的小手放在掌中把玩揉捏,微凉的指腹沿着她的掌纹游走,一路抚至掌心,轻轻滑过,引得她心尖发颤。
她的手里像是掬了一把糖,硬糖融化成糖浆,被他搅得愈发粘稠,糖浆潺潺流进指缝,流进四肢百骸。
当他与她重新十指相扣的时候,金灿灿终于忍不住娇叹了一声。
顾燃侧眸去瞧她,发觉她的神情有些古怪,正要晕晕乎乎靠上来,此时,出租车正好到达公寓楼下。
金灿灿下了车,腿软得站不住,醉了酒一样靠在顾燃的怀里,玉臂挂在他脖子上发嗲。
“抱抱我……”
顾燃微怔,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问:“你喝的酒是不是被人掺了东西?”
“嗯?抱我嘛……”
金灿灿哪还有神志回答他的问题,她的脑子里全被一个念头占据。
发软的腿微微用力,试图抬起长腿缠上去。
顾燃:……
不必再问,这幅样子明显是被下药了。
他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她家走。
金灿灿得了公主抱还不满意,娇嗔着:
“人家要树袋熊那样的抱抱……”
难得她还能说出大长句,顾燃唇角轻勾。
“不怕你妈看见?”
“看见又怎样,在她面前做……”
金灿灿一字一顿,句句大胆,说得坦坦荡荡,顾燃的耳根倒是红了。
金灿灿迷糊着,眼神却是极好的,她注意到他微红的耳垂。
想咬。
可是够不着。
她凑近他白皙修长的脖子,目光流连忘返于耳垂喉结锁骨之间,眸光微闪,仿佛母兽嗅到了肌肤之下浓烈的血腥味,随时可能扑上来啃一口。
金灿灿的双臂勾着他的玉颈,徐徐腾出一只手来,指腹轻柔捻过他的耳垂。
仿佛是摸在自己身上,金灿灿感同身受地酥了半个身子,软绵绵的“嗯”了一声。
顾燃抱着她继续前行,神情莫测。
温热娇软的小手四处游走,毫不意外,却又触动心弦,纤细的指腹停留在喉结之上。
金灿灿绕着画圈圈,间或好奇地按了按,这个看起来最诱人的地方,摸起来跟石头似的,硬得很。
白软的小手无趣地游走离开,沿着分明的轮廓轻轻慢捻,然后变得更加漫无目的,衬衣布料的质地爽滑轻薄,手心抚着薄布,小小的点儿划过掌心,灼得她的手心发烫。
正当她整个人开始火烧火燎的时候,顾燃突然把她放了下来。
金灿灿没站稳,退后一步靠到了身后的墙上,顾燃一手揽着她,一手拿钥匙开门。
刚进门,金灿灿又神魂颠倒地贴上去,黑暗之中,顾燃摸索着打开灯,阵阵强光照下来,依然唤不醒中了邪的金灿灿。
屋里除了她的嘤嘤细语,别无其他声音。
顾燃一边单手搂着她去房间,一边给岑忆苇打电话。
漫长的铃声过后,岑忆苇才肯接听,即使得知对方是顾燃,她仍是不肯离开麻将桌。
一句“她醉酒而已你帮我照顾她”,岑忆苇便匆匆挂断电话。
而此时急需顾燃“照顾”的金灿灿,眉眼尽是姣媚,见他还要继续打电话,金灿灿不耐烦地挥动小爪子去抢,顾燃不得不摞下手机,双手并用,把她抓到床上去。
金灿灿亢奋异常,身子挨到了床,好似更着了魔一样,动手动脚,哼哼唧唧。
嘴里的胡言乱语,不再只是娇滴滴的发嗲,而是“发乎于情”的豪言浪语。
顾燃对此闻所未闻,耳根再次染上一抹红,他从衣柜里拽来一条丝巾,动作干脆利落,把金灿灿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绑起来。
搁到平时,金灿灿必然会怕得要死,但是此刻,她只有一点点生气。
她娇嗔道:“呜……手不能动,摸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