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那么,现在该轮到他来猜猜看,她瞒着一个什么秘密。
如果她愿意装下去,他也可以奉陪到底,就让安和川销声匿迹好了,他权且装作完全不知道结婚那档子事。
“你刚刚去哪了?”
顾燃脸上仍然没带情绪,像是对问题的答案并无所谓,只不过随口问问。
他的一句话就把金灿灿游离的思绪拉回紧绷状态,她完全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装都不装。
“我刚刚去哪了?”
金灿灿温声自问了一遍,然后浮起一个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嗯,是个好问题,可这要从何说起呢……”
直说她下午去跟安和川结婚领证么,那多让人误会呀,按世俗,他肯定会笑话她成功钓到金龟婿,殊不知,那种心思她可一点儿都没有过,是安和川哭着求着让她去结的婚呢。
嫁豪门这种事儿不稀奇,应该把百亿遗产的故事讲出来才舒爽!
金灿灿笑意盈盈,不由地想起出租车上接到的医院电话,她突然又有了主意。
不如现在就带他去看看安叔叔好了,如果安和川也在场的话,那就更热闹了,想必大大小小的豪门肯定是互相认识的。
金灿灿巧笑嫣兮地再度开口:
“我刚刚去过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你有兴趣陪我走一趟么?”
——
让顾燃陪她走这趟,本来是想给他个“惊喜”,路上却让金灿灿惊魂了一把。
他果然不再装了,答应同她去医院之后,也懒得再佯装打车,径直把她拽进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幻影。
豪车想必是几千万起步的价格,金灿灿本想带着嘲意给他吹捧一番,不料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顾燃的司机。
她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闷声闷气地报了一遍目的地,便不再作声。
顾燃随手按了按某个按钮,然后慢悠悠地整理自己衬衫的袖口,很有衣冠禽兽的味道。
当车后座与前座之间的隔板徐徐升起时,金灿灿才真正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她惊讶地急急靠向车门处,顾燃抬手捏控着她的下颌,吻得蛮狠霸道。
这和平时的亲亲不一样,金灿灿从他的气息中,感受到一丝久远的恐惧,曾经在厨房在电梯里,他每次被激怒,就会这样疯批地亲吻她。
她紧紧咬着牙,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顾燃,用凶巴巴的眼神控诉。
顾燃也不理会,就这样舌尖抵着她的贝齿,厮磨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他的耐心似乎正式耗光,用力咬上她诱人的唇。
疼。
顾燃松开金灿灿的唇,把她从车门边拖到后座正中。
金灿灿望着他拽扯他的领带,迟钝地摸上自己微疼的唇,纤白的指尖上沾了血。
被咬破了。
望着发颤的指尖儿,她羞窘地握起拳,将沾了血的指腹藏在手心。
她后悔极了。
带他去个鬼的医院。
这疯批恼火起来,心狠手辣,摁着就是一顿伺候。
她现在就算喊破喉咙,车也不会停。
不管司机到底猜没猜到,她反正不想让司机那么清楚地知道后座的事情,金灿灿死死咬牙,努力克制着,不让呼救或是娇音喊出口。
横躺在车后座上,强烈感受到劳斯莱斯的速度极快,豪车冲过一道道马路缓冲带时,她一遍遍的上下颠簸,前前后后摆动,更生不如死的是,突然间一个急刹车车停了,在惯性的作用下,金灿灿上半身滚下车座,唯有腰臀还钉在座椅上。
金灿灿怕死了这般头抵地板的倒立。
顾燃似乎也没打算捞她起来,不动如山地坐在车座上,等着豪车再次启动,等着豪车再一次次冲过缓冲带,巅得车上的人儿眩晕摇曳。
金灿灿简直度秒如年,一只手撑着车底,一只手攀着真皮车座,垂死挣扎,恨自己平时不好好练习仰卧起坐,现在腰硬得根本起不来。
“你要用力……”
顾燃垂着眸瞧她,甚至还带着鼓励意味地拍了拍。
金灿灿的脸红得滴血,三分羞七分恼,不敢骂他,也不敢抬腿踹他,生怕自己折腾得动静大了,被前面的司机听到。
她放弃无用的挣扎,就像放弃自尊一般,探手去寻他的手。
讨好地与他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顾燃任由她攥着手,仍旧没有拉她起身,懒懒地半眯着眼,欣赏豪车载美人。
金灿灿快要恨死这个杀千刀的了。
他让她用力。
她当然知道,要怎么用力他才满意。
金灿灿咬牙切齿,恨不得绞断自个儿舌头似的,暗暗绞了一下。
同一瞬间,二人相扣的手似乎紧了紧,分不清是谁颤了一瞬。
泪水已经盈了眼眶,金灿灿羞愤至极,再不想和他手拉手。
手还未抽回,猛地被顾燃揽住纤腰,拉到他怀里坐好。
就在身子终于坐正的刹那间,金灿灿眼眶里凝成的泪珠儿一颗一颗滑落下来。
好撑好涨。
好羞好狠。
顾燃仿佛这时才想起来怜香惜玉,用掌心抹去她的泪,金灿灿愤愤然,去推,他又伸手将她的双臂反剪到身后一把扣住。
“还有多久到养颐医院?”
他的声音哑了些,像是在问她,又不像是同她说话。
金灿灿怔了怔,没搭话,紧接着就听到前面的司机恭敬地回复顾燃。
“还有四十分钟车程。”
顾燃勾唇。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灿灿子直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