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工之际,将赚的那些个铜板收好,迟关暮这才乘着月色归来了。
屋子还是她离去时的模样,只是云景却坐在里头,似乎正在等着她回来。
“在等我?”
没想到白天同他说的这事,他还一直记在心里。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看向这屋子:“这里头的光似乎暗了点……屋里还有蜡烛么?”
云景闻言立刻站起身,跑进里屋里。过了一会,便拿着一根小小的蜡烛出来,与此同时,他的右掌心还静静的躺着一盒老旧的火柴。
“屋里有纸笔吗?”
这话一出口,迟关暮就后悔了。
以往的原身哪里用得上纸笔?当真是糊涂了。
随即她又在地上寻了寻,捡起一块较尖的石块。然后接过云景手里头的蜡烛,点燃了它。
那一瞬间,这屋子亮堂了不少。
她抬眼朝云景看去,柔和的火光,将云景的眉目映照的温和,细腻的皮肤,轻薄的嘴唇,脸颊微带的红晕全都一览无余。
云景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眼朝她看来,黝黑的眸子中带着迷离。
迟关暮朝他点点头,随后收回视线,用这石块在地上慢慢的写了两个大字。
即使是用石头写出来的字,她的字也很好看,方方正正。都说字如其人,真是不假,简简单单的两字,有着她独特的韵味在里边。
“看得清吗?”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话音刚落,云景二字已以划痕的形式清晰的出现了。
云景模模糊糊的看着这两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心底还有些困惑,不自觉的往她这凑了几分。两人的距离无意之间靠的更近了。
白日里那股幽香又来了。
云景忽的也注意到了,往后退了几步。
迟关暮倒是没在意,指着那两个字念道:“这两个字便是云景,你的名字。”
“云景,云景。”她又念了一遍,之前倒没发现他这名字不仅好念,还带着古韵,很是好听。
被这样郑重的念出名字时,他觉得整个人有些不自然,一时间都不知道将手往哪儿放。
他以前其实很少听到别人这么喊他。喊得最多的往往是下贱玩意、杂种之类的。
他抿了抿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那两个字……就是他的名字吗?
“试着写一下?”说着,她将这石块交到了他的手上。
云景的手紧紧的攥着石块,看了看那边的字样,随后慢慢的将石块落了下去。
就在他模仿到一半时,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这里不对。”
说着,迟关暮轻柔的抓着他慢慢的写了起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心思根本就没落在眼前这两个逐渐完整的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