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躺进了医务室。
这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轻风柔和地吹拂而过,又偷偷溜进窗子里,吹起他白色的发丝。安室透生无可恋地躺在雪白的如同他发色一般的病床上,吃了一嘴头发。
噢!这可怜见的!
美人憔悴,多令人心痛的一幕啊!
——以上,这国小生作文般的东西由今川见同学撰写并大声朗读。
安室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世界奇迹,他才一醒来就看到一位分外眼熟的少年坐在床前,朝他露出个格外无辜的笑。
……无辜得让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我说你啊,有事不要这么着急啦。”今川见坐在床边剥着小橘子的皮,指尖处沾满了金黄金黄的汁水。他煞有其事地晃着胳膊,比划比划试图阐明道理。
——试图摆脱嫌疑。
“虽然我确实有听说你拜了毛利叔叔做师父啊,但是不要什么都跟他学哦。”
今川见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随口说着利剑一样的话。
波本:“……”
他有苦说不出。
“唔。有点酸。”今川见啊呜一口吃掉了剥好的橘子。
波本:“……”
这是花我钱买的吧。
“真可惜,还要躺在这养伤。”
波本:“……”
这因为谁啊。
“嗐。”今川见收起来气死波本的腔调,轻叹一声,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哦。”
整得跟解说一样。
——
“嘭!”
回忆停留在枪子射入眼球的前一秒,雪色的光线却紧跟着小小的枪子炸到眼前,猛地爆炸开来。
……说真的,安室透在那一秒脑子已经懵了,多年的训练和经验仿佛都是虚度过去的,枪子和遍布视野的白色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又难以理解的化学反应。
枪子,就在他眼前不过十厘米的地方蜕化了,它成为了一抹同样的雪一样的白色,像只尖利的矛一般刺开了他的眼睛。
是错觉。
紧紧一瞬过强的光芒,便让安室透有短暂几秒的失明,再次看清东西的时候,血的鲜红色已经代替了白。
依旧遮掩着他的视线……
他朦朦胧胧地看见今川见大惊失色的脸,茫然的盯了几秒,眼前由红转黑。
昏了。
那么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只是一个小失误啦~”
学自太宰某的矫揉造作的声调,今川见轻巧地眨眨眼睛,漂亮的羽睫颤了几下,堪比大和抚子般的令人怜爱的柔弱表情更让人一阵恶心,想要呕吐的欲望猛然飙升。
安室透觉得自己要牺牲了。
太难了,这个任务太难了。
他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摧残。
难道今川见以前不是典型的乖乖学生的形象吗?是什么导致了他画风突变啊?
“……你好好说话。”
安室透有气无力。
“哦。”今川见一下子收了演技,草草结束了表演似乎让他不是很高兴,已经捕捉了表演乐趣的今川同学十分遗憾。
“好吧,安室先生。”他的画风又串回去了,俨然一副好学生乖宝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