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意马。
控制自己变得多难。
因为他恳切的渴望,所以本能的、强烈的期望自己的误会是真的。
像个可怜虫一样想要欺骗自己,然后获得虚假幸福。
可这美梦后面,有如影随形的巨大阴影——怕真相残酷的深深恐惧。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房间,取出早整理好的行李,迷迷糊糊的跟陶筝上车,驶向高铁站,踏上归程。
结果坐在高铁上才发现,充电宝忘房间了,只好将电量不多的手机揣兜里,倒在躺椅上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假装熟睡。
身边陶筝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不仅没能催眠,反而更扰乱了他心绪。
她为什么没有戴婚戒?
吃饭时没戴,现在也没有。
她恐怕不是忘记戴了,难道她离婚了?
会不会呢?会不会呢?
多希望是这样啊……
这想法使他燃烧,也使他煎熬。
还有……还有……如果她真的离婚了。
那……
那……
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她也喜欢他呢?
如果现在李沐阳手里有一枝玫瑰,他一定会一瓣一瓣的摘花瓣。若花瓣是单数,那么就是好的答案,如果花瓣是双数……
没有玫瑰花,有一朵百合也行,小雏菊也行。
玄学也好,随便什么东西,给他些慰藉吧。
他无声的叹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假睡的样子,仿佛正做一个绵长的、焦灼的梦,结束不了,也醒不过来。
陶筝偶尔停下手指时,转头便瞧见他五官紧皱着,看起来睡的一点也不香。
四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上海虹桥高铁站。
李沐阳的幻梦之旅也结束了。
他帮陶筝拽着拖箱,拎着包裹,跟在她身侧,走出出站口时,看到了那个站在黑压压人群中,仍鹤立鸡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