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证据?”墨本申艰难地问道。
李照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回答说:“证据很多,既有赵毅与当今天后有私的证据,亦有欧阳宇写给杨守山的密函。”
大概是李照的脸色泰国淡定,墨本申突然呛得咳了一声,连忙侧身倒茶给自己顺气。
几杯牛饮之后,他才毫无形象地抻着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说:“李姑娘自己有能力,有本事,为何要与我合作?我如今腆着老脸保下这武川,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再要做什么,都是无望。”
墨炆听了,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像是猜到儿子在想什么一样,墨本申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你小子,想走便走,你若真能借了那五石散,我便不管你将来如何,只求你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说到这儿,墨本申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三个大儿子。
他对墨炆是有愧疚的。
不,他对几个儿子都是有着愧疚的。
谢繁韵生墨炆时,正是墨本申刚刚被调来武川做知府的时候,百废待兴。抵达武川之后,因为诸务繁杂,墨本申没有让谢繁韵把三个大儿子接过来,自己更是没日没夜地扑在公务上,鲜少回家。
也正是因为这样,墨炆长至两岁时,墨本申为了弥补自己当初对他的亏欠,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直到他七岁入学。
墨本申并没有发现自己三个大儿子对墨炆的怨恨,当然也就不清楚这份怨恨仅仅是因为他为了弥补墨炆,而陪着墨炆的那五年。
“儿子明白。”墨炆本是想要辩解的,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是乖巧的四个字。他是墨本申的儿子,三位兄长也是。对于墨本申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真打杀了谁,那是不可能的事。
秦秋淑抬手去挽着墨炆,另一只手则不着痕迹地移到后头,拍了拍他的背。
即便墨炆的脸上再云淡风轻,他心里也无法做到泰然处之。
离开这个家,对他,对父亲母亲,对兄长门来说,都是好事。
“墨叔叔认为自己没用,是因为没有人能给墨叔叔带来强有力的支援。”李照等他们说完之后,才继续说道:“我的人,我的工厂都可以搬迁到武川来。届时,墨叔叔不必再仰人鼻息,日日战战兢兢。而对我来说,如果武川能保住,将来同昌就不是孤军奋战。”
“看英吉利亚人的脸色,和看你的脸色,有区别吗?”墨本申故意问道。